梁王開啟了摺子,粗略的看了一下後,放到一邊,又看起了樓瀾的證詞,面色越發的沉,好似要將這紙看出一個洞來。
蘭茝站在大理寺卿的後面,低著頭,始終一言不發。一刻鐘過去了,大理寺卿見梁王還在看樓瀾的證詞,不由的抹了把虛汗。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蘭茝的耳邊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看來梁王是在翻閱兩本詩集了。
這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撓在理寺卿心口上的貓爪。
“來人,叫老二來書房一趟。”梁王突然開口道。
“是。”
書房外傳來內侍漸遠的腳步聲。
“楚酒。”梁王叫住了蘭茝的名。
“臣在。”蘭茝低頭應答。
“你是老四的人還是老二的人?”梁王的話中暗含威懾之意。
蘭茝再次聽到這話,心中一震,看來這梁王倒是昏而不庸,一下子就看出了她在梁荃與梁墨之間的厲害關係。
蘭茝再次俯身下跪,不卑不亢的說道“啟稟陛下,楚酒乃陛下親封的兵部侍郎,自是陛下的臣子。”
“倒是個聰明人。”梁王說完這句話後,又批閱起了奏摺,也沒有叫蘭茝起身。
蘭茝跪了一個時辰後,梁墨才珊珊來遲,進門見到俯身跪地的蘭茝和站在一旁得大理寺卿,目光微凝。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今日找兒臣來所謂何事?”梁墨倒是不慌張,頗為隨意的開口道。
“你自己看看。”梁王把摺子和證詞丟給他道。
梁墨嘴角含笑,不以為意的撿起證詞,待看到樓瀾二字時,笑意有一瞬間凝在嘴邊,而後又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梁王不怒自威道。
梁墨將摺子與證詞慢條斯理的擺好放在書案上道“兒臣是笑樓瀾這丫頭倒是個性情中人。如今整個汴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與四弟兩情相悅,這女子為救情郎,說出什麼不實的口供也在所難免。”
“那這《琅琊詩集》少了一篇秋水詞,你作何解釋?”
梁墨撇了一眼蘭茝道“父皇問問楚侍郎,這詩集可是從我手中所得?”
梁王彷彿這時候才看到俯身跪地的楚酒,開口道“楚卿,平身吧,你說說你是從何處得的這兩本琅琊詩集?”
蘭茝強撐著發麻的雙腿起身,此時書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梁王的探究,大理寺卿的置身事外以及梁墨眼中意味不明而危險的笑意。
“啟稟陛下,這有秋水詞的《琅琊詩集》乃是樓瀾小姐交與微臣的,這沒有秋水詞的是……”蘭茝看了一眼梁墨繼續說道“是樓相交與微臣的。”
梁墨聞言,眼中笑意更甚。
“按你這麼說,這樓淵父女兩倒是有意思了。”梁王盯著她,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微臣只是盡了本分之責。”
“罷了,大理寺卿,你傳令刑部把老四放出來吧。至於樓相父女一事還需再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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