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晨陽回來的時候,嚴心悅正坐在他們的床上發呆。唐晨陽走到她身邊,小聲的叫了一聲“妍妍”,嚴心悅才知道他回來了。
“晨寶,我是不是沒有和你說過我媽媽的事情?”這是嚴心悅說的第一句話。
唐晨陽點點頭,嚴心悅從來沒有提過家裡人的事情。
“我媽……”嚴心悅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想了一會兒,她說道:“咱們還小的時候,你見過我媽吧?”
唐晨陽想了想,說道,“對,我見過,很溫柔的一個女人。“
嚴心悅是家裡的小公主,別人上小學的時候都是家裡的司機來接,只有嚴心悅小時候是她媽媽親自接的。
嚴心悅的媽媽是一個全職太太,他就像是古時候的大家太太一樣,優雅又大度,而且從來不管除了家以外的事情。
“不過她現在不是這樣了。”嚴心悅說起這個的時候就覺得心裡一陣煩躁,“她現在很多疑,有點兒畏畏縮縮的,至少我回來之前是這樣。”
“我們都知道她心理有問題了,安吉爾說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不讓她看心理醫生。”
嚴心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面並沒有多大的起伏,唐晨陽卻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他不知道該怎麼幫嚴心悅分擔痛苦,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抱抱嚴心悅。
嚴心悅感受到了自己熟悉的溫度,安心了不少。她倚在唐晨陽的懷裡,繼續說道,“安吉爾是個喜怒無常而且很暴力人,她上一秒還在認真的說話,下一秒就有可能動手打人,我爸媽經常被他弄得滿身是傷。”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反抗。”嚴心悅說到這些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也有可能是他們反抗過,但是我不知道。”
“安吉爾就是我們家的王,不過她也確實挺有能力的。”嚴心悅從來不否認安吉爾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憑一己之力讓一個搖搖欲墜的公司短時間內在異國他鄉站穩腳跟,這種能力不是誰都有的。
“她討厭除了她們國家所有的人,不過她一直是我爸爸的情人。”嚴心悅一直想不通安吉爾是怎麼想的。安吉爾討厭黃種人和黑人是真的,但是她和這個父親卻是真是的睡在一起。一直到她回來都是。
“她沒有過來之前我們在家的時候都是用國語交流的。我媽說錯了不能忘本,就算我們移民到那邊了,我們還是有國內的血統的,我們就要會說國語。”
“剛到我家的時候她也沒有多說過什麼。她一直都是一個沒有情緒的人,所以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們說國語的時候她是不是在生氣。”
“後來她就不讓我們說國語了,還嫌棄我媽的外語不標準,把她鎖在屋子裡不讓他出去。”
嚴心悅說到這兒的時候,唐晨陽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發抖。抱著嚴心悅的手緊了緊,然後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嚴心悅的頭頂。
可能是感受到了唐晨陽的存在,要嚴心悅更加放鬆了。她再次開口,“她還會拿刀叉割我媽媽的手,毫無預兆的。我爸和她糾纏的時候,她會用刀劃傷我爸爸的身體。”
“不過她不會傷害我。”嚴心悅的成長過程中從來沒有受過身體上的傷害,“有的只是精神上的迫害。”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自我懷疑。”嚴心悅在這段時間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她知道自己也生病了,可是安吉爾也不允許她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