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難你們了嗎?只是徵用罷了,等用完了再還給你們就好了嘛。還有,我大哥確實是鄭一官,不過那是之前的名字,現在我大哥叫做鄭芝龍!”
袁明軒冷笑了一聲,說道:“哼!說得好聽,你這少年竟然把搶劫說得這麼含蓄,倒也是為難你了。”
“我叫鄭芝虎!別老叫我少年、少年的!我可告訴你,我們可不是海匪,我們大明的海商!我大哥可是遼陽麒麟虎子劉雲威的結義兄弟,我們怎麼會幹海匪的勾當!”鄭芝虎面紅耳赤的叫道。
“此話當真?你大哥鄭芝龍真的是劉雲威的結義兄弟?”
“混賬!麒麟虎子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袁明軒一聽,頓時大笑了起來,一直笑了好一會兒,整個人都笑得有些站不住了;而一邊的副管事則是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少年為什麼不早說?白白緊張了這麼久,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鄭芝虎見狀也是有些遲疑,便問道:“你們什麼意思?你們也認識麒麟虎子?”
副管事笑著指著袁明軒說道:“你知道這位是誰嗎?這位就是劉千總營中的軍師,被劉千總派來公幹的。”
“你有什麼憑證?”
袁明軒隨即拿出了一枚漢威營百總的令牌,這是臨分別之前,劉雲威特意交給袁明軒的印信。
鄭芝虎一見當時就驚呆了,連忙說道:“還真是自家人槓上了!”說完便急忙派了手下人返回船隊報信。
沒過一會兒,眾人就見到遠處的三艘海船紛紛撤下了火炮,並且又放下了一艘小艇,正朝著這邊過來。
鄭芝虎見狀說道:“袁大人您看,我大哥也過來了。”
片刻之後,鄭芝龍便登上了船,在鄭芝虎的介紹下,大笑著和袁明軒見禮,說道:“袁大人好,在下鄭芝龍見過袁大人!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自家人啊。”
說完,鄭芝龍便將自己是如何遇到劉雲威,又是如何與劉雲威結拜的整個經過說了一遍。袁明軒和副管事聽完都是嘖嘖稱奇,說道:“這還真是不打不相識了!”
就在這時,馬武也是乘坐小艇從別的船上趕了回來,一上船就看見了鄭芝龍,說道:“鄭船主,咱們又見面了,你可還認識我?”
“哈哈,是馬管事啊!”鄭芝龍笑著說道。
袁明軒也是笑著和鄭芝龍說了一會兒,然後便問道:“不知鄭船主這是要到哪裡去?”
“去日本國!”
袁明軒一聽不由十分的奇怪,又問道:“是去跑海嗎?那日本國國弱民疲的,有沒有什麼之前的貨物,有什麼值得去的嗎?”
“哈哈,我倒不是專門為了跑海才去的日本。”鄭芝龍笑著說道:“袁大人,現如今不管是遼東、朝鮮、江南還是南洋,這海上的商路都已經被各方勢力瓜分得一乾二淨了,大明各方、佛郎機諸國,甚至是朝鮮、日本的大家族,各方勢力犬牙交錯,想我這樣的小蝦米在這些地方跑海根本就沒有活路!所以,我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闖出一條新天地來,而這個新天地的切入口,我就選在了日本國!”
袁明軒聽完之後不禁對眼前只有十五六歲的鄭芝龍刮目相看,心想:“難怪小將軍會和這樣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稱兄道弟了,單就鄭芝龍敢想敢做這一點,就遠比大多數人要強出不知多少!這還真是一個少年豪傑啊,假以時日一定成就非凡。此外,小將軍的眼光也是越來越毒辣了!”
這時,鄭芝龍問道:“不知袁大人要去何處?”
袁明軒笑著說道:“小將軍派我去濠鏡澳辦些事情。”
見袁明軒只是淡淡的帶過,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鄭芝龍便立刻明白了過來,連忙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鄭芝龍見風向漸變,便說道:“袁大人、馬管事,信風不等人啊,我還要往東去,就先行告辭了。將來如果有機會,咱們再一醉方休!”
袁明軒笑著說道:“鄭船主好走,恭祝鄭船主此去東瀛馬到成功,能夠闖出一番新天地!”
鄭芝龍與袁明軒分別之後,便帶著鄭芝虎一同返回了船隊,之後三艘海船便揚帆起航前往了日本方向,慢慢的消失在了海天之間。
望著遠去的帆影,袁明軒不由感嘆的說道:“先是小將軍偶遇鄭一官,之後又是咱們偶遇已經改名的鄭芝龍,咱們漢威營和這鄭芝龍還真是緣分不淺啊,在這茫茫大海上竟然能夠兩次遇見,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這鄭芝龍也會是咱們漢威營的一條善緣啊。”
一旁的馬武問道:“袁大人,咱們也出發吧,要到濠鏡澳還要走幾天的時間呢。”
“好,揚帆,咱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