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表公子?!”淵瞳眸霍然發亮,“表姑娘有表公子的訊息?”
“她之所言,必然為真。”宿嶼道。
“表公子終於有訊息了!主公在天有靈……”淵激動得搓手不是,踟躕不是。
宿嶼銜上文而言:“但以她觀察,那畫作大機率是兩年前後所作,且按那日設計我入甕的帶著個孩子的女人所言,她是由南北上,此次圍襲我的那幫江湖人聽口音、看身手,也確是南面路數。”
“誅蘇賊計劃失敗,他們必然返南領責,你這樣,將竹月深中沒有任務的人多派幾個出去,兵分兩路,一路沿途追蹤那婦人母子去向,一路直接到彧國南面幾個州郡,及轄壤南武的那幾個州郡摸查一下,看看有無線索。”
“是。”淵應道。
“對了,”宿嶼又道,“據慕慕說,那夥人或是東曦山莊的,若我們的人南去追不上,直接往東曦山莊一探並非不可。”
“他們能拿到阿胤的親筆畫,並以此算計蘇誡,必然是縝密佈局,就算他們不知畫師身份,或多或少也有其相關資訊。”
“只要查出他曾在何地出現過,莫說一年兩年,五年也有跡可循。關於那日設計我的母子的畫像,待我繪下了給你。”
處理完竹月深事物,關於雲渡掛心的池胤的事也提上了日程,宿嶼感覺身上輕松不少。
淵領命離開,在竹橋上遇到了拎著餐食回來的雲渡。
與雲渡照臉時,他一慣冷肅卻不冷情的眼神裡難遇的顯現出了舒快的光亮。
冥暗夜幕間,他森白麵具下眼光燁燁,猶像晨時爬上雲梢的一束曙光。
雲渡與其點頭禮過,沒有過多交流。
只擦肩時,她恍惚感覺淵的步子彷彿從未如此輕盈過。
那種輕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愉悅。
這樣的愉悅,讓人很難將之與面容從不見天日的暗夜殺手聯系在一起。
回了荏芳齋,雲渡開啟食盒,擺出飯菜,隨口問了句:“南執令最近是遇上什麼好事了?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宿嶼邊將自己那份飯菜拿出,放進託盤,邊看著這白日裡賢淑溫婉的她。
一抹複雜的目光在眼裡明瞭又暗,暗了又明,許久才淡淡道:“我讓他安排人去查阿……”舌頭一閃,“……啊,你不是說有你阿弟的線索了麼,我讓他去查檢視。”
“大概是因為要去南武,有機會接觸一下素負盛名的東曦山莊豪傑,心裡激動吧。習武之人要想長進、突破自我,與人切磋必不可少。”
“是這個理。”雲渡似是而非地頷首。
宿嶼拿了飯食,轉身將走,雲渡想到句話又問:“記得公子說過,東曦山莊英豪雲集,南執令貿然帶人去,會不會有危險?”
宿嶼道:“若能在途中截住你說的羨娘母子,問出畫羅剎像的畫師,便省去走東曦山莊一趟。”
“若追不上那母子二人,南執令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有名之人了,與江湖打交道,他有的是辦法,你不用替他擔心。”
“哦。”雲渡舒然,“陪伴公子兩三年了,竹月深四隅中,就見你與南執令更親熟些,你們是故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