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思慕藏
她拉著臉,兇巴巴的玩不起,蘇誡感覺好無趣。
知她格外看重宿嶼的衣服,蘇誡偏不輕易給她,而是借機問:
“這衣服看起來這樣舊,尤其是裡面這件,都快洗爛了!你捨不得給我,難道這不是你的衣服?”
雲渡聞言,心裡頭忽然一緊。
蘇誡見縫插針:“真不是你的?”
“那是誰的?”
“你真的跟某個男人在一起了?”
“這是他的衣服?”
音色逐漸沙啞,“所以上次在京都街上,你閃爍其詞說什麼‘縱你有千般,怎敵後來人撫你傷’,是想暗示我,說你心裡有別人了?”
失意地又問:“他是誰?”
“叫什麼名字?”
“大你還是小你?”
“對你好嗎?”
“長的什麼模樣,好看嗎,與你可還相配?”
他的問題如閘門關不上,嘩嘩啦啦充斥進雲渡耳裡,多得雲渡都記不住他問了些什麼。
她木然地站在一方插屏的一頭,蘇誡躲在另一頭,掌著屏框,探出顆腦袋等待她答案。
她哪裡有答案給他!
一來,他問的有些問題,她根本不知道,答不上;
二來,憑什麼他問,她就一定要告訴?
再而,經過這幾日的談話,相處,瞭解,她對蘇誡的親情感愈漸回溫了。
特別是他像個廢物一樣“需要”人小心呵護的時候,她心中不禁油然生起為他遮風擋雨的感覺,不思慮為什麼。
好像她終於是個大人了。
終於,她有能力可以照顧寵愛了自己十幾年的蘇誡哥哥了。
可以在那個幾乎無所不能的,如兄如父的男子面前擔的動責任了。
她不覺得自己對他有什麼不清白的思想,只是他們已經說明瞭誤會,解鬆了心結,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了。
出於親情友情的考量,她捨不得傷害他已然千瘡百孔的心靈,哪怕僅多一分。
嗯……依照他最近的言談舉止來看,他並不膽懼傷、死。
能讓這個敢與雄峰比肩而擎天,有勇有謀且思想瘋狂的男人含淚欲碎的,似乎只有一個她。
這個不說絕好,但絕對痴情的男人,她不忍心去傷害。
最終,雲渡道:“當然沒有了。我哪裡有什麼男人!你看我很閑是嘛,真是!”
蘇誡道:“看著也不忙吶。”在奓毛的老虎眼皮子底下上躥下跳。
雲渡一噎,目射冷光:“蘇承諫——”
“唉。”應得自然,乖巧。
“……”雲渡嘴角抽抽,胸口梗了梗。
容他再蹦這一下?
容不下。
雲渡於是將他大名在齒間嚼了嚼,吐出:“蘇誡!”
低低的女聲帶著殺意,蘇誡立馬把訕色藏回,默不作聲,乖若一條家犬。
雲渡施施然,“這些年我活著的至要目的就是殺……你,誅無德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