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誡給自己找補:
“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這麼多,我就想知道你對我是怎樣看法,我好及時改進,讓你更好地瞭解我,不是有意要侵犯你的人格。”
“你不要糾結這個好不好?你,你可以把‘我們兩個’分開看待呀,宿嶼還是宿嶼,蘇誡還是蘇誡。
你對‘我們’各是一種情感表達,‘我們’對你亦各是一種情感表達,這麼多年,我們之間不是這樣過來的嘛。”
雲渡一聽,更氣了:“你個混蛋壞東西,還真是什麼話都想的出啊!”
“這怎麼分開看待?宿嶼是你,蘇誡也是你,你們不就是同一個人,如何分的開?!”
“你一面是我年少依賴、摯愛的男兒;一面是我‘重生’後戀慕之男子。”
“你知道在這段感情的轉移期間,我經受了怎樣的煎熬?”
“我知道你很苦。對不起。”蘇誡卑微道歉。
雲渡嚷嚷:“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像一尊神一樣站得高高的,像看戲一樣看我,你把我當什麼啦!”
“你要我如何接受現在的你?”
“討厭你?排斥你?”
“那我這些年來傾心公子的情意何置?”
“像從前一樣愛戀你?”
“十幾年笑目仰望,十幾年相近如親,情竇初開後的日思夜想,你一語諾我,我終生許你。”
“琅琊半載光陰,我夜夜候月思念,你手書一封,我千裡狂鞭奔赴,我以生死祭真情,你呢,你當堂拔刀斷我心意,毀我血骨!”
“你左手大奸大惡忍辱負重指揮使,右手安撫亂世深謀遠略竹月深,呵,合著所有人都該由你來掌控是吧!”
“我們都是你馴養的猴兒是吧!”
“膽這麼肥,腦子這麼聰明,你當自己是什麼人吶?啊?戴面具的鬼?披袈裟的佛?”
雲渡指著他:“不是。都不是。”修長雪白的手臂連著手指哆哆嗦嗦,“你就是一個瘋子,瘋子!”
“一個狂妄自大,不知死活的瘋子!”
“天既生你,又何生我?!”
“你能耐……你能耐就一個人去翻你的天,覆你的地吧!我池慕就不妨礙你了。”
說罷再度轉身。
仰頭,望著滿目斑斕的紅葉,洶湧的淚河安靜地淌,從眼海一路向秀長脖頸蜿蜒,流入胸溝,洇濕衣裳。
少時,淚澤斂回,長長地舒了口氣。
抬腳欲走,蘇誡突然從後一抱將她箍緊:
“好慕慕,不要對我這麼絕情,沒有你,我會死的。”
“你對我心軟一回吧。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騙你。我當時應該跟你商量,讓你選擇的。”
“是我對你的人生擅作主張了。對不起。對不起……”
蘇誡微佝著頸項,將她攏進自己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