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願三月期後我夫功成,留得小命,不讓我桃李年華就守寡。我這青頭大姑娘的,豈不虧焉?”
“慕慕……”
“嗯?”
“沒事。”蘇誡欲言不言。
初相戀就悸動不已都想試味的事,過去如此多年還沒做,蘇誡覺得還挺對不起她。
若按當年預期成婚,他們現在孩子都滿地跑了吧!
即使沒生孩子,她也會被愛滋養得婉媚嬌柔,稔萬種風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美得堅韌淩厲。
“你憋話了。”雲渡看著他沉思的眉眼。
蘇誡:“我是想說,你已經……”讓她把耳朵貼過來,悄悄說了紅葉林春風玉露美人碎之事,“……最多算半個青頭女子了。”
“蘇誡——”
“哎呦,疼疼疼……,我還傷著呢,別擰我啊……”
“受傷了不起啊,誰身上沒傷?”
鬧了一陣,簡陋的烏篷小船總算安靜了。
蘇誡求了饒,低聲細語道:“說正事,說正事。”
雲渡睃他:“你還知說正事呵,沒正經。痞子!你猜我在此喊一聲‘胤胤’,阿胤他聽不聽得見?”
“你才不會。”蘇誡肆無忌憚,賤兮兮帶著幾分寵愛地道,“你有多在乎我,我都看見了。手傷成這樣,很痛吧!”
撫摸她始終微蜷的手,心疼。
雲渡說小事,在意的事多了,身上的傷都是麻木的。
蘇誡知道她說的什麼。
——他和池胤用雙重身份蒙騙她;他和池胤都經歷著她想象不到的辛苦。
“我抱不了你,那你來抱我吧。海風大,我有點冷。”蘇誡期切地望著雲渡。
風躥進,他抱了抱手臂:“咱們家弟弟是真記仇,這麼寬的海峽,就給了我們一條破船!”
雲渡看著外面往來的華麗樓船,哭笑不得:
“要不說善惡到頭終有報,自以為是自食果。他已經很善良明理了。我也是倒黴捱了你,否則,以阿胤對我的好,何必要陪你吃苦!南執令,你說是吧?”
淵在外頭撐船,聞聲答道:“表姑娘與表公子血脈相連,自然不捨得對方受苦的。”
“好啊,你們一家人相認,我倒成了可有可無的,這命……甚苦!”
雲渡咯咯笑,在“怨婦”身邊坐下,展臂環住男人寬峻雙肩,傾項在他側顏落下軟軟一吻:“苦嗎?”
“很苦。”
“還苦嗎?”問著,又賞一吻。
“有點。”
雲渡掰過他臉,溫柔地吻了他蒼白的唇角:“還苦嗎?”
虛弱狼狽的男人嘴角緩緩延展出滿意的笑,貪得無厭道:“還是有點……呃嘶……”
見好不收,一隻利爪迅即便擰上了他玉質般漂亮的耳朵,疼得不敢放肆。
“淨打諢。你不是有事要說麼,趕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