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在花園中零星亮起,巫瑾藉著微弱的光努力分辨腳下的道路。
離開浮空城一週之後,他的視力還沒恢復完全。巫瑾索性拆了一隻燭臺拎在手裡,對著細光審視面前的龐然大物——
磚紅牆面映著米黃色琢石落地連窗,西側的大理石庭院恢弘莊嚴。整座凡爾賽宮像是沉睡在黑暗中的巨獸,透不出一點光亮。
巫瑾開門踏入。
等候其中的薇拉終於露出笑容。
白玫瑰一襲金色蓬蓬裙,剛想給愛豆一個擁抱,才發現巫瑾被魚骨裙撐擠到十萬八千里。
兩人藉著幽微燭火交換情報。
“舞會就在裡面,門打不開。應該是在等人到齊——”
轟隆一聲。
雕刻有鳶尾花紋路的大門驟然敞開。
整座凡爾賽宮果然漆黑一片,門內伸手不見五指,像是要把人活活吞噬。巫瑾拎著燭臺,和薇拉對視一眼,再無猶豫並肩走去。
大門沉沉關閉。
幾乎在同一時刻,整座走廊燭火亮起,巴洛克式繁複的雕塑、壁畫被一一照亮,火光次第向內衍伸,婉轉的絃樂隔牆傳來。
巫瑾放下燭臺,向薇拉輕輕躬身,伸出手。
薇拉比他矮半個頭,頷首時臉頰微紅。帶著白色手套的柔荑搭在了巫瑾掌心——
然後不受控制的摸了兩把愛豆。
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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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瑾毫無所覺,領著薇拉向絃樂聲源走去,通往舞會的鳶尾花側門露出一條縫隙,門內逐漸有人聲聚集。
巫瑾彎起眼角:“準備好了?”
薇拉點頭。
少年伸臂推開,像是最標準的紳士讓女伴先行。緊接著他看向宴會廳堂。
近160組選手在舞池邊緣竊竊私語,燭光氤氳中,衣香鬢影匯聚。男選手一律緞帶襯衫、馬甲長袍,女選手長裙奢華瑰麗,長髮燙成嬌俏的大卷。
純銀燭臺鑲在舞池各處,天花板嵌有鍍金淺浮雕,牆壁看似天鵝絨鋪就,在火光卻中微微閃爍,露出金銀絲線針腳。
時光在這一瞬完美逆轉到17世紀,整座凡爾賽宮終於敞開。
凱撒遠遠看到巫瑾,擠眉弄眼打了個招呼。
紅玫瑰透過人群一眼瞅到薇拉——和她的裙子。薇拉毫無疑問也在看她,兩人視線在對方裝束刷刷劃過,從頭到腳比完頭飾比耳環、比完耳環比項鍊,全比完了還要比男伴……
紅玫瑰看向薄傳火:“哼。”
薄傳火:???
人群深處。
巫瑾一眼捕捉到大佬的目光。男人佩淺色皮革,在燭光下耀眼如神靈。
男人同樣視線灼灼掃過巫瑾,從領口乖巧的緞帶到繁複的襯衫,最後還不忘掠過巫瑾略顯清俊的臉。
飯吃少了。
看樣子是磕了蛋白粉,趁自己不在偷偷舉鐵。
衛時又掃了眼巫瑾拖著薇拉的手。少年明顯注意力不在上面,白玫瑰的卻翹著長手套歡快蹭,使勁兒蹭——
衛時眯眼。
逃殺小能手白玫瑰一瞬脊背發寒,又驚又怒,刷的抽手,大氣不敢喘。
舞池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