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這麼沒有眼色的人。
就算有,也不敢把這沒有眼色動到他頭上來。
但他也不出現,這打趣的話怕是就不會少。
到時候,沒有八十,也有十七八個版本,關於他跟溫棠大年初一不起床的“豔聞軼事”在大隊流傳開來。
農村裡沒有其他樂趣,如今又正值閑的時候,不難想象,接下來兩三個月的時間,路口大樹底下那些婆娘嘴裡談論的物件都會是他媳婦。
而且但凡溫棠出門,就會被那些人打趣,打量。
所以他得起來。
也跟他想的一樣,鞭炮放的溫棠睡得不踏實,所以他一挪動,溫棠就睜開了眼。
溫棠睜開眼,看屋內一片亮堂,再看看還穿著秋衣秋褲躺在被窩裡的顧晏禮,溫棠又把人摟緊了點,問“你還沒起啊?”
顧晏禮感受著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只能笑著“嗯”了一聲。
溫棠繼續窩在他懷裡嘟嘟囔囔“好多放炮的啊!”
“嗯,大年初一,都放。”
“等初三過了,放的就沒那麼多了。”
“你今天怎麼起的那麼晚啊?”
“昨晚喝多了,”顧晏禮說,沒有說因為她被炮聲吵的一個勁鑽他懷裡,為了讓她踏實睡,他才不起的。
聽見他承認自己喝多了,溫棠就來了興趣“那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嗯,你指的是哪些?”
“你記得哪些啊?”溫棠眼睛亮晶晶,又骨碌碌轉著問。
“嗯,記得送小姑父回去,然後……”他好像想不起來的樣子。
“我從外面回來,沒有摔跤吧?”他一臉真誠地問。
溫棠趕緊搖頭,然後緊緊抿著唇,一副想笑又不敢的樣子。
顧晏禮繼續問“我幹什麼丟臉的事了嗎?”
溫棠就抿緊了雙唇,搖頭“沒有,你……你昨天很可愛。”
可愛?
顧晏禮思忖著這個詞,不明白溫棠是怎麼把這個詞跟他聯絡到一塊的。
不過看樣子她很開心。
顧晏禮也就沒繼續追問,而是說,“喏,你可愛的男人要起床了。”
溫棠說他可愛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但等他自己開口說出來,溫棠還是隔著衣服搓了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呃,你別這麼說話,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