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美仙抿抿嘴,不想跟他說話。
早飯過後,顧晏禮挑了兩只比較肥的兔子,外加兩只野雞裝在麻袋裡,放在腳踏車後座綁好,又穿上自己的軍裝,就冒雪走了。
鐘美仙喊他“你等雪小一些再去啊!”
顧晏禮一腳蹬上車,說“就這個時候去剛好!”
確實是剛好,顧晏禮騎著腳踏車,一路騎到魏洪濤家裡的時候,帽子上,肩膀上已經是一片雪白。
他一雙手,鼻尖,臉頰都凍得通紅。
但一見魏洪濤的面,還是鏗鏘有力地敬了一個軍禮,“連長!”
魏洪濤本來看見他,有些懵懵的歡喜。
但看見這個軍禮,立馬肅了面色,起身也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隨後才趕緊招呼人坐下,笑著說“什麼連長,早就不是了。”
顧晏禮卻說,“連長在我心裡一直都是連長。”
魏洪濤雖然嘴上說不是了,可聽見這話卻是很高興。
一邊招呼自己媳婦準備熱水,一邊親自給顧晏禮倒水“你咋找來的?”
顧晏禮雙手接過茶杯,等裡面的熱水緩了緩身上的勁,才紅著鼻尖說“來的路上打聽了下。”
他通紅的手,通紅的鼻尖,還有肩上,帽子上的雪花,魏洪濤起身去拿了毛巾來給他擦雪。
顧晏禮推辭“老連長,我自己來就好了。”
魏洪濤不同意,眼睛一瞪,渾圓“跟我都見外了。”
顧晏禮就站著不動,任由魏洪濤幫著擦了身上的雪。
魏洪濤媳婦也端了熱水來。
顧晏禮趕緊伸手去接,“嫂子,我自己來就好。”
“沒事,我給你放茶幾上,你趕緊擦擦手,這外面這麼大的雪……”顯然魏洪濤媳婦,也感動顧晏禮冒著這麼大的雪來看他們。
顧晏禮伸手扶著搪瓷盆放在面前的茶幾上,一邊洗手一邊解釋,“原本想著後天來坐坐的,但家裡剛好弄了幾只野物,我想著還是吃新鮮的好吃,索性還是冒著雪來了。”
顧晏禮這話就是在告訴魏洪濤兩口子,他不是故意來顯眼子的。
但其實他就是故意顯眼來的。
很多時候,人做事,就是要坐在人心坎上的。
不然就是徒勞無功的。
他一說,魏洪濤夫妻倆,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顧晏禮提進來的麻袋上了。
袋子適時地蹦了兩下。
魏洪濤媳婦更感動了,“自個留著吃就好了,怎麼還想著給我們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