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沒等司機下車,自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這一進可把正在低頭玩著手機的許浣溪嚇了一跳,她光速摁下鎖屏鍵,轉頭發現是時越後拍了拍自己胸口。
“這孩子,怎麼上車都不打聲招呼。”
許浣溪今天穿了件白色絲質長裙,身上披著一件卡其色的羊絨披肩,長卷發用一根木質簪子挽起,露出她修長的脖頸,整個人看起來溫柔至極。
時越注意到她將手機攏在手心的動作,問道:“你剛和誰發訊息呢?”
他一上車的時候,就看見許浣溪的手機停留在聊天介面,正在給誰打字。
時越並不關心她在和誰聊天,奈何她做賊心虛的樣子實在太過明顯,便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許浣溪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已經找到了律師在詳談,只得生硬地轉移話題:“就...一個朋友。對了你下午什麼情況?不去上課跑去打球。”
“男的女的?”時越盯著她。
律師確實是女律師,但許浣溪覺得沒必要回答他這個問題,便繼續自顧自道:“下次不想去上課的話,要提前和我或者班主任說一聲呢。”
沒有得到自己心滿意足的回答,時越心頭一股不耐的火逐漸燃起。他偏頭看向窗外,胳膊搭在車窗的位置,手指在車窗邊緣的位置敲擊著。
可偏偏許浣溪像是沒有察覺出他的不開心一樣,還在喋喋不休地問著其他的問題。
說著說著,她停了下來。
時越回頭瞟她,順著她的視線卻發現某個推著腳踏車正走出校門口的少年。
他倏地想起池秋說的那句“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不知為何聯想起許浣溪剛才遮遮掩掩的態度。即使覺得不太可能,但他的眸色仍舊暗了下去。
“啊,他怎麼也放學這麼晚。”許浣溪自言自語道,然後從腿邊的位置拿起一個手提袋,用帶著歉意的語氣和時越說道:“小越,等我五分鐘好嗎?”
時越向下瞟了眼,那袋子裡裝著一件他們學校的校服。
他只覺得自己心頭翻滾的戾氣頓生。他給她買了幾十萬的東西,那些購物袋放在家裡她正眼都沒瞧過,而那家夥就只是把衣服借她用了下,她就火急火燎要去給人家買件新的。
所以,在校門口一直等,也根本不是為了等他放學,是因為要給人家新衣服而順帶的?
時越面無表情地捏住許浣溪的手腕,盯著她不解而顯得純澈的瞳孔,一字一頓道:“許浣溪,你要是下車,就別上來了。”
就只等她五分鐘,她可是等了他一個多小時好吧?!真是沒見過這麼小心眼的人。
許浣溪在心裡暗自腹誹。可轉念間,她就想到上次時越將她拋下後,用那麼多禮物作為補償,那這次會有雙倍也說不定。
念及此,許浣溪的眸光多了些水霧,柔聲商量著:“三分鐘,我送下去立馬就上來。”
時越沒有說話,她只當預設。
下車後,池秋已經快要走到快要街角轉彎的地方,但奇怪的是,他自始至終沒有騎車,只是推著車子。
“池同學。”許浣溪快步追上他,微微喘息著。
池秋轉過頭,隔著很遠,看到的卻是時越滿是陰翳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