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心想人家一個幾歲的孩子都沒這樣的要求,他倒是愈發過分了。
但時越不走,坐在這裡總像是一塊定時炸彈,許浣溪剛才真害怕他一個不耐煩將蛋糕扔到地上,給人家小女孩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於是在一番心理鬥爭後,她還是用叉子戳下一小塊蛋糕,伸向他的唇邊。
時越的眸色暗了暗,他一直盯著許浣溪看,然後緩緩張口,嚥下那口幾乎全是奶油的蛋糕。
然後,他伸出舌尖,上面有逐漸化開的奶油,連帶著部分舌頭都泛著白色。
他忽而舔舐了一口許浣溪手上的虎口位置。原來那上面,有許浣溪端蛋糕時不小心蹭上的奶油。
時越的舌尖鮮紅欲滴,在雪白奶油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他緩緩地、一點一點地舔舐著她的手背,動作既輕柔又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
許浣溪猛地感到一股電流自手背傳遍全身,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理智告訴她應該迅速收回手,制止這有些越界的行為,然而此刻的她卻彷彿被某種魔力牽引,任由他繼續這親密無間的舉動。
最要命的是,他在做這一切時,一直都在盯著她看。
而她的視線全然不敢對上時越的幽黑眼眸,只能倉促地偏過頭。好在時越只吃了這一口,沒有要再讓她喂的意思。
許浣溪稍稍放鬆了些,卻在聽到時越側首問池夏問題時,心裡的一根弦又突然繃緊。
“你在哪裡上學?”
事實上,不僅是許浣溪,坐在旁邊的池秋聽見這句話時頓時身體僵硬,他看向時越,而後者正在用漫不經心的眼神掃向他們兄妹二人。
池夏沒察覺到大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乖乖答道:“我在...”
“夏夏!”池秋忽而站起身來,他和時越對視,琥珀色的雙眸中除了平日裡慣有的沉靜之外,這次還隱隱生出幾分警告之意。
時越他權勢滔天,不管他怎麼對待自己,他都認了。
但如果他要對自己的家人下手,那池秋就算是賠上這條命,也會和他拼了。
面對池秋的警惕,時越只輕蔑地笑了下。
他倒是還沒有那麼無聊,會對個小女孩下手。但這招管用啊,池秋現在不就要準備滾蛋了麼?
果然,池秋將不明所以的妹妹拉在身後,面容沉靜地對許浣溪說道:“謝謝你今天的款待,我們先回去了。”
這樣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再延續剛才過生日時那般快樂的氣氛。
於是許浣溪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眼含歉意道:“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圓桌上少了兩個人頓時顯得空蕩許多,可時越仍舊是貼在許浣溪身邊坐著。
過生日的主角都走了,許浣溪盯著桌子上擺放著的蛋糕只覺得諷刺,她一想到剛才夏夏連一口蛋糕都沒吃上就被威脅,不由得生了幾分火氣。
“小時。”她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許浣溪。”時越掀起眼皮看她,他的眼睫毛很長,此時在輕微顫動。
“下次再問這種問題前,先想想自己坐的是誰的車。”
是,她坐的是時家的車。
住的時家的房子,花著時家的錢。
所以她就應該被這樣對待嗎?沒有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全被他時少爺霸佔?
原本她在翻看原身日記的時候,已經對時家和許家頗有不滿,時越今天這掌控欲極強的表現只會讓她更加反感。
許浣溪本來還挺開心的一天算是全被毀了。
她沒理睬時越,對許清平說道:“清平,走吧,我們去看看房子。”
時越這才將視線放在對面這位全程一聲不吭的女孩身上,這應該就是許浣溪提起的妹妹?瞧著倒和許浣溪沒一點相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