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側過臉的方舒然也不惱,只是眼神中罕見地閃過一絲迷茫。
他不言語,許浣溪便繼續說道:“你和時越,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
她的聲線沉穩,但在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是懼怕到不行。
太恐怖了,她的狗膽是怎麼敢去扇方家現在的掌舵人的?!難道是因為今天扇人扇上癮了?
尤其方舒然這廝向來可是睚眥必報,不知道時越到時候能不能保得住她?不行啊,時越這小子在國外呢,搞不好等他回來自己已經被毀屍滅跡了。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魯莽,當下只想腳下開溜。
走出沒兩三步,果然被他叫住了名字。
許浣溪深吸一口氣,停住了步伐,身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浣溪,只有我可以幫你脫離時越的掌控。”
現在能和時越抗衡的人,的確只有他一個。
但這句話真是充滿了自大和狂妄。
許浣溪微微側首,並未完全回頭看他。“如果是靠你幫我的話,只會從一個火坑跳入另外一個火坑。”
這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的名字。
“方舒然,你不會以為,今天你像八年以前那樣出現了,我就會死心塌地的將你當做此生唯一的救贖吧?”
她沒在等待騎士。
她在,尋找一把利劍。
說完這句話,她沒再等方舒然的反應,快步離開了這裡。
等到門童為她拉開門,她鑽進車內的時候,才像是劫後餘生一般地拍了拍胸口。
前排的司機從後視鏡看她,詢問道:“現在是要出發您妹妹家那裡嗎?”
“對。”許浣溪很認真地囑託,“麻煩您一定要開得快一點。”
等到了許清平家的門口後,她敲響門,在四周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才進屋。
許清平奇怪地問她:“怎麼了?你像是要被人追殺了一樣。”
她喝下許清平遞來的汽水,癱坐在沙發上,無聲地看向天花板的位置,口中喃喃道:“也差不多吧,我剛把一個大佬給扇了一巴掌。”
作為一個敢在大佬身上扔蛋糕的人,許清平則是顯得淡定許多。她幹巴地安撫道:“不然...你這幾天還是回時家睡?”
好不容易跑出來,回去就太虧了。
許浣溪支支吾吾的,“你能從你們學校找幾個體育生來保護我麼?”
說完她就打消了這樣的想法,許清平能把自己班裡的人認識全就不錯了,上哪裡能認識體育生。
放下手中的汽水,她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講給了許清平。
許清平注視著面前的人,臉上露出了複雜難辨的表情。片刻之後,她緩慢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巴掌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