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他熬死了,他生的那個賤種又跑了出來。”
說到這裡,他偏頭啐了一口。
“時越這小子,比起他老子更加狠心。”
當年老爺子去世,雖然沒給他這個次子股權,但豪宅、跑車、每月七位數的零花,樣樣不少。
他樂得當個逍遙公子哥,紙醉金迷的日子過久了,倒也懶得計較家産歸屬,對大哥繼承全部家産這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時越這個臭小子,上位後凍結了他所有賬戶。
那些追債的、討情的、落井下石的,一夜之間全冒了出來。曾經巴結他的人,現在見了他就像見了瘟神。
時陽猛地掐滅打火機,陰影籠罩下來。
“你說,我要是把他的心頭肉弄壞了,他會發瘋嗎?”
許浣溪冷眼看著他,道:“這是你們時家的家務事,牽扯進來我一個外人做什麼?”
但時陽似是被“外人”兩個字刺激到了,瞳孔驟然緊縮,眼底猩紅翻湧,猛地一把揪住她的長發,迫使她仰起頭。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許浣溪咬緊牙關,面上依舊鎮定,目光毫不退避地與他相對。
“你說你是個外人,那時越怎麼會給你分了時家百分之九的股份?你知道那是多少的數額嗎?”
說到此處,時陽似是氣急,將許浣溪又狠狠摔在地上。
許浣溪的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水泥地,劇痛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喉間湧上一絲腥甜。
她輕咳幾聲,然後淡淡道:“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自願放棄了時家的股權。”
“你放棄了,可時越同意了嗎?”時陽俯身逼近,咬著牙道。
許浣溪微微一窒。
自她在新城落腳後,就再沒檢視過那個接收股權分紅的銀行賬號。
她以為,那份協議生效後,一切便已終止。
原來時越他一直,都沒有中斷過這條資金嗎?
“賤人!”時陽怒極反笑,“裝什麼清高?這些年,你賬戶裡進賬的每一分錢,可都是我們時家的血!”
略有怔愣的時候,她的下頜傳來劇痛。
時陽粗糙的手指狠狠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他的一張臉上滿是狠戾與陰翳。“你這張臉倒是的確生的不錯,也難怪時越那個小畜生上了他爹的女人。”
許浣溪知道他此時已經臨近發作的邊緣,不去激怒他是最好的選擇。
她看明白了,他大費周章地把自己綁在這裡,而不是直接一刀捅死,就說明她是他與時越談判的工具。
於是她壓下喉間的腥甜,道:“你最好還是對我客氣一些,不然我缺胳膊少腿,作為籌碼可交換的價值就變少了。”
時陽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隨即,他猛地松開手,冷笑出聲:“有意思。”
出於忌憚,的確也收起了糟蹋她的心思。
時陽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那就看看,你這條命能值多少。”
他拿過手下的人遞來的手機,對準許浣溪,解開了她的屏鎖。
然後找到通訊錄中的時越,撥打了影片聊天。
影片幾乎是瞬間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