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決絕的,能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是懷揣著兩人再不相見的心思。
冰涼的指尖觸控到外衣的羊毛質感,時越的眸色已然全然暗了下去。
兩不相欠嗎?
許浣溪,你想都不要想。
準備搬家的前些天,許清平發現有幾本書找不到了。
倒也沒有絕版,就是上面有她親手做的筆記,就此遺失還是有些可惜。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這週末回家一趟。
她沒有事先給任何人打招呼,所以在進屋的時候,倒是讓坐在客廳的周雅茹驚訝了一瞬。
在她的認知裡,這兩個女兒跑到時家以後,就和他們這對做父母的完全斷了聯系。
最重要的是,他們也沒有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周雅茹心中是有氣的,但又不清楚這兩姐妹在時家的份量如何,只能勉強壓下火氣,擠出一抹慈愛的笑來。
“清清啊,回來怎麼也沒提前和媽媽說一聲呢?”她攬上許清平的手臂,親切道:“你姐姐呢?怎麼最近都沒見她?”
“出去了。”許清平簡短回應。
周雅茹沒想太多,繼續道:“早知道你會回來,媽媽就給你準備你愛吃的飯菜了。”
許清平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手拂下,靜靜地盯著她看。“那你說,我喜歡吃什麼飯菜呢?”
許清平很少會問出這麼直白的問題,所以周雅茹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道:“清清不是愛吃魚嗎?”
“不是。”許清平的面容平靜,聲音也沒什麼波瀾。“我和姐姐都不愛吃魚,喜歡吃魚的那個人,從來都只是你一個。”
這回周雅茹的笑容終於有些掛不住了,她沒忍住暗諷了一句,“怎麼?你們姐妹倆住在時家,口味也變得刁鑽了?”
許清平無意和她爭論,她回家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
她走上樓,將周雅茹終於壓抑不住的、極盡尖酸刻薄的怒罵甩在身後。
沿著漫長的走廊,她走到走廊最盡頭的房間,按下門把手。
找尋了片刻,終於在角落的櫃子中找到了那幾本書。
毫無留戀地帶著書關上房間門後,她又順著走廊向出走。
在經過姐姐的房間門口時,她頓下了腳步,想起很久很久的某天深夜,在門縫中聽到姐姐在竭力壓抑住哭泣的嗚咽聲。
那時候她很糾結,駐足在門口,沒有進去一問究竟。
而這件事情,始終是她心口上的那根刺。
想起姐姐前兩天寄來的一個小件雕塑,而寄件地址是遠在海外的新城。
雖然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但許清平知道姐姐現在一定生活的很快樂、很幸福。
沒有再理會客廳那人的怒罵聲,許清平走出房門之外,而外面陽光正好,一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