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費力地抬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

聽見聲音，墨沉的眼睛終於動了動。

“淺淺你醒了，怎麼樣？身體是不是很難受？”他迫切又小心地想了解她眼下的情況，可那雙手卻只輕柔地環著她，生怕再弄疼她，不敢輕易移動和觸碰。

“你別擔心，我沒事。”

藍淺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卻無奈沒有力氣，只能輕輕地搖頭。

經過這一天一夜，她的身體幾乎耗盡了所有力量，月霜之毒確實十分強悍，若不是她暗地裡用自身的魂力支撐，恐怕早已承受不住。

“淺淺……”

墨沉動了動唇，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知道月霜之毒嗎？

知道昨晚過後，她會承受什麼後果嗎？

“對不起，淺淺，”他小心地把她抱在懷裡，低低的聲音雖溫柔，卻隱藏著不易察覺的自責，“對不起，讓你中了月霜。”

“我會永遠陪著你。”

“永遠。”

他不知道身中月霜之毒還能活多久。

但無論多久，她在這世間一日，他便陪她一日，她若離開了，他必然也會跟著她，一起離開。

“墨沉，”藍淺明白他的意思，且深以為然，若她真的有一天在他之前離開，她肯定不會留下他一個人，不過眼下，還沒到那個地步，“你放心，那毒不會要我的命。”

“淺淺……說什麼？”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我不會死的，”藍淺朝他輕輕笑了笑，沒什麼力氣的身子安心地依在他懷裡，“你忘了嗎，我本身就擅長用毒，我的身體從小接觸各種毒藥，早已百毒不侵。”

“真的？”

墨沉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當然是假的。

藍淺微微動了動衣服之下的手指，纖白指尖凝著點點透亮的藍白光芒，平凡肉眼看不見的魂力沿著指尖進入她的身體，暗暗壓下那體內的毒素。

好一會兒，指尖的光芒才慢慢散去。

“真的。”

她終於有力氣握住他的手，柔聲道，“雖說這毒罕見，但百毒不侵的體質大抵還是有用的，若不然，等我有一天毒發，你陪我好不好？”

女孩淺淺地笑著，明眸善睞。

墨沉的眸光落在她的笑顏上，好一會兒，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