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您頭頂發漩一圈的頭發,怎會比其他地方短一大截?”
葉無雙不明所以,
書蘭當即將頭發分成兩邊,肩頭左側是正常頭發,另一面是頭頂的頭發,
這一對比,差距就太明顯了。
葉無雙眯眼看著銅鏡,慢慢回想起兩年前的事。
那天晚上很涼爽,她剛將湖中抓的魚賣掉,換了米麵回家,便被年翠蘭拉進房間。
她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又要捱打,心中恐懼,連忙認錯,
“娘我錯了,我改,您別打我!”
吃不飽穿不暖都還好,晚上睡不好也能忍,
但娘打人實在太疼了。
可即便是身上有傷口,第二天她也要下湖打魚,傷口泡水後更是許久都好不利索,
她真的害怕。
卻不料年翠蘭竟然笑呵呵的,將她按坐在凳子上,然後細心給她梳頭,
她一根一根,細心的查數字,數到八十一後,她小心用一段紅線將這縷青絲輕輕繫好,
而後拿出剪刀,貼著頭皮將這縷頭發剪斷,如珍似寶一般打個結,放入一個褐色陶盆中,
那盆裡有一個精緻布偶娃娃,上面寫著自己的生辰八字。
那會兒她是不識字的,不清楚這是在做什麼。
她太好奇了,便問出了口,
沒想到,年翠蘭竟一反常態,一面整理東西,一面柔聲細語解釋:
“這是保護我女兒以後榮華富貴的東西。”
孃的女兒,不就是她嗎!
她當時好開心,她就知道,娘平日裡雖然對她不好,但還是愛她的。
就在她欣喜時,年翠蘭又拿起菜刀,快速拽起她的右手拇指,利落的劃個口子,然後將帶著血的手指按在布娃娃胸口的八字上。
她當時開心,覺得娘親在乎自己,傻乎乎開口:“娘,這些血夠嗎?不夠的話,我別的手指也可以!”
只要娘以後都能對她這麼溫柔,她做什麼都願意!
年翠蘭有些錯愕,撇著嘴角小心將東西收起,說了聲‘傻姑’,
叮囑她將家中夥計都幹完了才能睡覺,而後便走了。
再後來,她再也沒見過那個娃娃,也再沒見過那樣溫柔的養母。
那日的記憶太過清晰,清晰的殘忍。
葉錦棠比她早生兩個時辰,所以那娃娃上的八字,是葉無雙的。
直覺告訴她,那娃娃與葉錦棠的棕木盒脫不了幹系。
思前想後,她看了眼天色,對書蘭開口:
“晚一點我要去明月苑,你幫我拖住明月苑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