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蘇芸是何反應,轉頭對心腹開口:
“今日起,府中庶務由老夫人代掌,夫人病重,與二小姐一同去鄉下莊子養病。”
他又叫來孟管家,斟酌開口:
“大少爺突發惡疾,難以繼承家業,送回老家養病。明日啟稟聖上,鎮南侯府廢世子,新世子改日另立。”
他心思煩亂,這會兒實在不想再牽扯更多,便瞥了一眼葉無雙,似在徵求意見,
“無雙覺得如何?”
葉無雙心裡明白,這是父親最大的讓步,她若再得寸進尺,便是不知好歹。
不過也好,若葉澤禹沒了身份,也方便她報複。
她心中想得好,只要人不在侯府,在外面只要出了任何意外都與自己無關。
她自然不會親自動手,但不代表不會借刀殺人。
蘇芸是生母,她不能殺,但不代表不能報複。
她的花樣多著呢。
她福了福身,語氣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清冷:
“多謝父親為女兒做主。”
葉無雙如願,葉錦棠卻腸子都悔青了。
原本太子已經給她遞來了訊息,過些時日便會請旨納她為側妃,
只要她安安生生度過這幾日,那她便是徹底出了頭。
別說一個小小的葉無雙,就連鎮國侯府她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可為什麼?原本便是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何會有這麼多的變數?
自己院子裡的東西又是哪裡來的?
她心中有個聲音在說,這一切都是葉無雙做的,
可她又不願意相信那個賤人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巨大的痛苦和不甘讓她頭痛難忍,忍不住蜷成一團。
一旁蘇芸很快感受到葉錦棠的痛苦,她焦急爬過去,將人攬在懷中。
距離葉錦棠越近,蘇芸額間黑氣便越多,很快黑氣幾乎要將整個腦袋覆蓋,而後又彙聚成一炷,倏然鑽入蘇芸眉心。
事情到此已經沒什麼轉圜餘地,僕人們三三兩兩的散了。
就在無人察覺時,蘇芸突然自懷中拿出一柄匕首,徑直刺向葉無雙前胸。
不知為何,原本行動敏捷的葉無雙,此時竟似被邪術定住了一般毫無反應,
眼看著冰涼的匕首刺入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