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殿下。”
樂善公公是皇帝身邊紅人,雖然是奴才,卻極少有人敢不尊敬,
夜朗庭客氣點頭,開口時語氣帶上了幾分焦急:
“皇祖父可在禦書房?”
樂善公公連忙擺手,目光掃了一眼禦書房,語帶尷尬,
“就一炷香的功夫,剛得的訊息,舒嬪娘娘小産,陛下趕過去了。”
看向後宮方向,夜朗庭的心似乎被攥緊一般。
這是巧合嗎?
皇上不喜皇後,自然也不喜皇後所出的太子,
但他又是個恪守祖制的人,做皇子時無奈娶了正妃,而正妃無過,登基後自然要奉為皇後。
至於舒嬪,則是帝王新寵,無他,長得像白月光。
舒嬪看似與皇後井水不犯河水,但舒嬪其實是皇後的人。
這層關系藏的很深,深到幾乎整個後宮都以為皇後不喜舒嬪,
可即便如此,此事還是被麒麟閣發現端倪。
夜朗庭前腳剛求見皇帝,他還未到禦書房,皇帝便被引走了。
若說是偶然,他是不信的。
但這女人竟然用腹中孩子做賭注,能證明兩件事:
其一是普通方法並不能將皇帝引走,所以只能兵行險招;
其二便是太子對葉家恨之入骨,不惜動用如此大的代價也要阻礙其平反。
夜朗庭雖然是皇孫,但他已經成年,後宮不能隨意出入。
他還在沉思,樂善公公面色帶了幾分慈祥和不忍,出聲勸阻:
“女子生孩子本就是走一趟鬼門關,老奴在宮中多年,這樣的事情經歷了不少,今日陛下恐怕不會回來了。
不如您將來意轉告老奴,等陛下回來老奴轉告陛下。”
夜朗庭知道對方說的有道理,但他心中清楚,若此次不能面聖,那他便失去了先機。
樂善公公知道夜朗庭是個脾氣倔的,不會輕易離開,只得輕嘆口氣,
他去了偏殿,取了一件大氅披在夜朗庭身上:
“您入殿候著也不合適,老奴陪您一起。”
夜朗庭有些意外,又有些感激。
他知道,樂善公公是真心為他著想,才會讓他在殿外等候。
圓月上枝梢,漸漸的,連蟲鳴聲都聽不清晰。
樂善公公搓著手,再次前行幾步,
“殿下……”他也很無奈,雖然他欣賞殿下,但他每日伴君很是乏累,此時有些扛不住。
他話音未落,夜朗庭自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西域香料,本王前些時日偶得,贈與公公。”
樂善公公有威望,卻極少收皇子皇孫的好處,
一來是他不缺,再一個便是他不想早早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