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小廟窗子已被雲松徹底用木板釘死,即便有人在附近,也不能看到房間裡亮光。
幾只火把點亮,房間亮度足夠看清賬本字跡,
夜朗庭拿出第一本,與雲松一同仔細檢視。
一本看完,雲松有些困惑,
“除了頻繁提到大公主的莊子,其他的屬下沒發現異常。”
夜朗庭並不言語表示預設,而後又開啟第二本,
“這內容怎麼這麼眼熟?”雲鬆手比腦子快,拿來第一個賬本,
稍一對比便能發現,內容完全相同。
此時官道上,夜雲逸獨坐馬上,聽著下屬稟報:
“他們已經離開,並且屬下去祠堂檢視時,發現所有牌位中的賬本都不見了。”
夜雲逸聲調高了幾分,
“都拿走了?”他再問一次,顯然不是沒聽清屬下的答複,而是有些意外,
他掩蓋住眼中複雜神情,再抬頭時,又是冷清模樣,
“倒是我低估了他,看來他真的很像大皇兄。”
他調轉方向,策馬消失在官道。
小廟中的夜朗庭和雲松面前是十幾本一模一樣的賬本,
雲松呆若木雞,嘴張得像是能塞進忌憚,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賬本邊緣毛邊,“這……這是拿咱們當猴耍呢?”
夜朗庭指節叩在桌案上,節奏如更夫敲梆,
他垂眸瞥向火把上跳動的焰舌,眼神晦暗:
“看來是有人怕我找不到線索,故意在每個牌位中留下賬本。可對方既然要給我線索,為何要繞彎子?”
他看了雲松一眼,“燒幹淨,隨我去莊子看一眼。”
這些賬本再無用處,就在雲松向火盆裡扔時,夜朗庭又撈出一本放入懷中,
他轉身欲離開,就在此時,一本正被火舌吞噬的賬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莊子下面有東西
字跡轉瞬即逝,再仔細看去,火盆中只剩灰燼,哪裡還有什麼線索。
夜朗庭果斷將懷中賬本封皮撕下,放在火焰上方,果然出現了同樣的字。
他沉默數息,離開小廟。
主僕二人一身夜行衣,剛在院牆內站定,莊子中陡然亮起十幾支火把。
火光將二人影子投在磚牆上,拉長成一道無邊剪影。
“簌簌”破空聲自頭頂襲來,三支羽箭釘入他手邊的牆縫,箭尾白翎尚在震顫,雲松反手甩出暗器,壓低嗓音急道:
“對方人多,主子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