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帝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不要想著朝朕吐口水,那樣既不能真的侮辱到朕,對你也沒有好處。”
他手指在衣袖暗紋處來回摩挲,在對方有些驚訝的目光中繼續開口:
“你在此處受苦,可你主子在你身後全身而退,甚至都沒有想過要救你,你真的甘心?
或者,你變回你本來模樣?此時面對你這張臉,實在別扭得很。”
可此時無論他說什麼,那女人卻不再多言,彷彿聽不到一般。
他心中升起不悅,同時,眉宇間多了幾分戾氣。
樂善在此時上前,在他耳邊低語:
“陛下,獄卒在此前已經試過許多方法,包括傳聞中的手心放血吸引蠱蟲都試過了,都不行。”
看著主子的表情,樂善小心開口:
“照說苗疆使者還有三日能到皇城,您看是否派人快馬加鞭去迎?”
宣文帝擰眉沉思,並未開口。
銅漏滴答聲中,他凝視著女子手腕上忽然出現的藍紋,
那痕跡如冰裂紋般蔓延至頸側,又悄無聲息隱沒於皮下。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看著女子,他再次開口:
“如此奇特的蠱蟲出現在皇城,想必皇城中早已有了用蠱高手。”
他話說到一半以停下,
他此時不開口,但心中卻想了許多。
早在夜朗庭與他說起冰蠶蠱時,他便對苗疆起了疑心。
若是他們真有異心,此時前去詢問,未必會有結果,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可若不問,他又不能真的將人殺了。
如果這人死後不顯露真容,那麼這條線索便徹底斷了。
一向老辣的宣文帝難得沒了主意。
地牢中一時間安靜下來,他也沒有太好的想法。
就在氛圍一時僵持時,忽有急促腳步由遠及近,一獄卒匆匆前來,還未到近前,便躬身開口:
“啟稟陛下,靖王殿下求見。”
夜朗庭絳紫色衣擺掠過牢門,腰間玉佩與牆面撞出清脆聲響。
他快步起來,行禮時掃過刑架,瞳孔幾不可察的收縮,
只見那女子雖然被捆得嚴實,人也狼狽不堪,但此時卻一臉挑釁的看著他,顯然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
他並未被激怒,卻對此人已多了幾分好奇。
與皇帝請求過後,他面對女人開口:
“你看不起本王,難道你早就認識本王?”
女人眼中一閃而逝的震驚與慌亂被夜朗庭捕捉,這讓他在心中多了幾分猜測,
“也許,她是宮中人。”
同時,他自懷中拿出一個青色瓷瓶,雙手奉上,
“孫兒剛剛得知,苗疆使者核心幾日前便已秘密入城,此事晚些與您細說;
而此物是另一精通蠱術之人所贈,
配合銀針刺xue,能將冰蠶蠱強行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