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裡怎麼了?劃破了?”他到不在乎破相不破相,反正是自己媳婦就行。但是怎麼破的,這個得好好問問。
“沒事,被紙劃得。我不是影印東西麼,影印機沒紙了,裝紙的時候低頭不小心被紙邊劃了一下。應該已經癒合了吧?”
“哦,你弄什麼東西弄得影印機都沒紙了。”
“徐氏對漢益達的訴訟啊!”韓芯吃完了,剩下小半碗吃不動,擦擦手坐好,“行了,說吧。”
“就是四哥想知道漢益達的彙票如果不是利豐公司的,那又是哪裡來的?徐老闆不讓我們接觸漢益達的人,我就想問問你們。”
“我看了彙票的背書,漢益達前面就是利豐。但是利豐說票丟了,所以漢益達怎麼拿到的,我們也不知道。”
“那你能不能去問問?”蕭壑小心的問。
韓芯笑了:“湯律師還真讓我去問了。”
“然後呢?”
“然後湯律師說,我們做基礎合同,跟票據沒有關系。就讓我去準備訴訟材料,不去漢益達了。”
蕭壑頹然的坐回去,整了一圈,白費勁。
蕭壑想了想,還是不死心。拽著韓芯的手,諂媚的笑著,祈求道:“韓大律師,看在咱倆交情不錯的份上,幫個忙唄?
“nonono。老湯為了不被白嫖,連徐青司都敢懟。我要是私下裡為你跑去漢益達,老湯非得——”韓芯齜牙咧嘴做了個抹脖子的表情,“你是不是想我死啊?”
“沒有沒有沒有!唉,算了,我再想辦法吧!”
蕭壑才不想為難韓芯。一看此事不成,倒也不強求,轉而問起韓芯啥時候自己可以去見韓爸爸韓媽媽?
韓芯說:“你以什麼身份去見啊?再說了,他們要問你是做什麼的,你怎麼說?海鮮酒樓的保安?”
蕭壑撓撓頭,的確不太體面。
這個問題,好像比漢益達的事情還嚴重啊!
劉豐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他碰到硬茬兒了。
“這屋子裡,你們看看還有什麼,都拿走好了。”趙雪原緊緊摟著八歲的孩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如死灰,有氣無力的說。不過她摟著孩子的胳膊卻是緊緊的,眼淚還掛在眼角但是已經不再哭的孩子正從母親的懷裡偷偷的看著他們。
劉豐掃了一眼,覺得趙雪原長得還行。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和這個女人做出什麼事,未來就不是隻應對派出所一個麻煩了。想起蕭玉芝,劉豐就頭疼到極點。那個女人,真是太難對付了!
上次從歌舞廳回來,不知怎麼就讓她翻出脖領子上的口紅印子,不吵不鬧,拿出家裡的存摺房本坐在床邊等著他。他剛從宿醉中醒過來,就聽蕭玉芝說:“你翅膀也硬了,錢也有了。既然過夠了,那就離婚吧!”
啥?
前因後果在一片惶恐中搞清楚後,頭天還想著甩掉老婆單幹的劉豐,此刻只能跪在蕭玉芝面前扇自己嘴巴子。就算他真沒在 ktv 裡幹啥,在“鐵證”面前也說不清楚。
“要過日子也行,你得給我立個字據。”蕭玉芝拿出兩份列印好的檔案“你看看這個保證書,然後簽字。”
“劉哥,怎麼辦?”跟過來的大航低聲問,“的確什麼都沒有。”
“那薛家老頭老太太為什麼說有三百萬?”劉豐奇怪。
趙雪原說:“兩套房子加起來大概三百萬,但是已經被孩子爸爸生前抵押出去,借了錢還債。債還清了,人家把賬平了,我們也沒留證據。這兩年我們一直想掙錢把房子贖回來,可是他爸爸——”
趙雪原低頭擦了擦眼淚。
男人遇到車禍,撒手走了。走的太突然,什麼都沒留下。公公婆婆跳出來要把房子收走,趙雪原不幹:分明是夫妻兩個開店打拼下來的家産,何況還有孩子待哺育,憑什麼你們拿走!打官司法院判下來,老頭老太太可以分走大概一百二十萬。可是,債主聽說這家的男人死了,早就一哄而上把值錢都搶走了。趙雪原再潑辣,也擋不住一群人。等到判決下來,家裡早已光禿禿的,就剩一張桌子兩把小椅子。劉豐來的時候,孩子正坐在小椅子上寫作業。
劉豐不太想幹了,可是如果就這麼收手,身後跟著的這幫兄弟也沒法交代啊!
正猶豫,大航說:“劉哥,您要是不忍心,就讓我們來。”
大航以前就是做這個的,後來出事出去躲了一陣。再回來又不小心得罪了老方差點不能混了,正好劉豐做起來,於是就毛遂自薦的跟了過來。劉豐看他挺懂的,就大事小情的都帶著他。
“你說什麼?”劉豐好像沒聽清楚,問周圍的人,“他剛才說什麼?”周圍的人被問的一愣,劉豐自言自語的說,“這兒太悶了。我出去抽根煙。大航,你幫我盯著點。”
大航會意的一笑:“行!您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