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原來是愛情
原來是愛情
韓芯所料不錯,蕭壑轉身就陪著蕭玉芝回了劉家。
有弟弟在身邊,蕭玉芝似乎安心了許多。竇銀霞腦子清醒過來,看著蕭玉芝身邊高高壯壯的蕭壑明白了,在劉豐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也許自己要仰仗的就是蕭玉芝身邊的弟弟。她嘆了口氣,不過幾個小時,頭發似乎已經變得灰白。
蕭玉芝看在眼裡,說不震撼那是假的。可一想起平日裡婆媳鬥法,那點同情就拋到爪哇國去。
鎮住了竇銀霞,蕭玉芝把蕭壑拽到自己的屋子裡,探頭看看外面沒有人,想了想還是不保險,又找了個藉口讓竇銀霞出門買東西,自己這才從床下拽出一個大箱子。開啟嚇了蕭壑一跳,一打打的現金,還有存摺和各種銀行卡。
“這是劉豐這幾個月掙得錢,我想都變成現金放到你那裡,等風聲過去了,你再還我,成不?”蕭玉芝看著弟弟,展示著手裡的存摺存單。
“姐,你這是幹什麼?”蕭壑不防備,手足無措的問。
“你那小媳婦雖然沒說,但是我看出來了她是覺得我也有事。事到如今,我們先做最壞的打算。不管我有沒有事,這錢不能就這麼被沒收或者白瞎了那老太婆。”蕭玉芝從韓芯的吞吞吐吐裡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問題,但她顧不上追究韓芯為什麼不說的原因,先把自己最要命的錢收好,“這錢,你幫我收好,連韓芯都不可以告訴。你能做到麼?”
蕭壑眨眨眼,又看了看蕭玉芝,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姐,你放心,這錢我幫你看好。”
蕭玉芝鬆了口氣,看了看外面黑黢黢的天色,“明天一早我就去取錢。你不用跟著我。”
“我讓剛子跟著你,你取了錢給他就行。”蕭壑把單據交給蕭玉芝,蓋好箱子,“你還有別的事麼?”
這個時候,他也明白,自己這個老姐前途險惡。不過,他比蕭玉芝樂觀許多。比劉豐窮兇極惡的討債他都見過,最後不也就是罰點錢麼。擾亂社會治安,頂多尋釁滋事罪,坐幾年出來又是好漢一條。
但是這些話,他不想告訴蕭玉芝。因為他覺得,姐姐如果能因此收手,放棄做這件事,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韓芯抱著他的臉,惡狠狠地要餓死他的時候,他突然有一種自己的命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感覺。當韓芯的手離開他的臉,涼涼的風重新掠過面頰,他看著母親和姐姐,還有韓芯的時候,無比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命運都息息相關。
他可以自己去冒險,但是家人——還是算了吧。
蕭壑說:“姐,這事兒過去以後,讓劉豐找個正經事做吧?”
“再說吧。”蕭玉芝隨便揮揮手,有氣無力的說。整個人因為驟然而至的放鬆而頹唐下來。
第二天一上班,湯恩樂就讓韓芯來辦公室一趟。
韓芯心裡亂糟糟的。雖然她選擇什麼都不說,但不知為什麼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愧疚,好像欠了蕭壑什麼。
“劉豐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湯恩樂直言不諱的問。
韓芯把蕭玉芝的說法和自己從派出所瞭解到的情況結合起來,簡明扼要的敘述一遍。
“總共收了多少筆錢?即使合作了多少個客戶。”湯恩樂問,“總價大概多少?他們的收益是多少?”
“一共九個多月的時間,六筆債務,總額在三千萬左右。他們的收益蕭玉芝沒有說,按照正常的看應該在三百到六百之間。不過她最近還買了一套房子,可能收入比我估算的要多。”
湯恩樂託著腮幫子,喃喃自語:“生意比我的還好啊!”
韓芯詫異的看了一眼老闆,沒敢插嘴。
湯恩樂繼續問:“她問你什麼意見了嗎?”
“問我主犯是什麼意思?”韓芯不自在的低下頭。
“你怎麼說的?”
“我當時沒在意,就說如果從頭查起要看公檢法最後怎麼定。沒說太多。”
湯恩了頓了頓,問道:“我們兩個私下裡探討,劉豐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刑事拘留應該是沒錯了,我估計最快三天吧,逮捕令就能下來了。至於什麼罪名,應該看掌握的證據。”
“然後呢?”
“然後……現在還不好說。”
“你預估一下警方的辦案重點在哪裡?”
“派出所民警說他‘挺重要的,別人出來他也出不來’,可實際上事發時劉豐並不在第一現場。除非有證據證明,劉豐在離開前就已經知道馮大航要打人,或者有教唆打人的行為,否則不能得出他參與打人這件事。所以我想,這次拘留重點不在故意傷害,而在他們要賬的行為——或者歷史。這些都是我猜的,具體的我想還是應該根據掌握的證據去說話。畢竟,法庭上只有證據,沒有事實。”
湯恩樂笑了:“上次溫州有個律師在法庭上講了兩遍你剛才說的關於證據和事實的法諺,被人投訴然後律協警告了他。以後這種賣弄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養成習慣不好。”
韓芯笑了笑,點頭答應。
湯恩樂沒有點評她方才的分析,反而接著這件事說了下去:“雖然你已經跟著我做了三年,經驗比別人多。但是你畢竟剛透過法考,執業證還在申請,下個月才能領你的律師證,不要太著急。律師這個職業,好好做,後面長著呢。謹慎一些,非常必要。這個案子並不複雜,但是你自己——要謹慎。無論何時,都不要忘記自己律師的身份。”他往天上指了指,“公檢法都盯著呢。”
韓芯連忙點頭,湯恩樂不再問讓韓芯去忙。韓芯站在那兒沒動,湯恩樂:“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