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婆婆和丈母孃的戰鬥
話說竇銀霞住在蕭玉枝最先買的那套“大”房子裡,一直都是自己住著。當時說是大房子,也不過是個兩居室,只是相對於最早三個人擠在一起住的一居室而言,算是大了些。
但是竇銀霞住慣了小房子,乍一住這麼大的,就有點“不得勁”——每天都覺得浪費錢:水費電費甚至空出來的空間看著都覺得浪費。然後她就找到小區門口的中介,要出租。在甩了幾次中介,終於把中介費省掉之後,她租給了自己認為合意的人。然後又是無窮無盡的與租戶的吵架,三個月還沒滿,就把人家趕走了。人家要押金,老太太眼睛一瞪,眼淚一湧,號的隔壁樓的小娃娃都哭了,非說人家欺負她。沒辦法,自認倒黴的租戶走了。竇銀霞覺得這是個生財之路,又如法炮製了兩次。沒招來惡人,自己的惡名號先打了出去。門口的中介已經把她列為黑名單,隔壁樓的年輕媽媽逢人就講小區裡有個裝可憐賺押金的黑心業主。於是,竇銀霞這條財路也斷了。
無可奈何之下,開始了一個人的獨居生活。
後來,蕭玉枝他們又搬進了別墅,竇銀霞也想搬回去一起住。奈何蕭玉芝徹底掌握了家裡的話語權,死活不讓老太太進門。劉豐又是吃涼不管酸的,一看婆媳鬥法,自己早就躲得遠遠的。他的孝順,也就是無關痛癢的在跟旁人說起的時候撒兩把男兒淚,頗得幾分劉備的精華。
就這麼著,竇銀霞慢慢的也就認了,安生的住在那套房子裡。偶爾心情不爽的時候,就跑到別墅給蕭玉芝添添堵。
這天,她照例六點半開門準備去菜市場。拉開門低頭一看,門口放了個帶蓋兒的塑膠桶。竇銀霞沒有回頭看,如果她當時回頭,會看到自己家門口粘了一封信,那她就不會去看桶裡的東西了。可是,她沒有。
竇銀霞好奇的開啟桶蓋,一股腥味兒撲鼻而來。皺著眉揮了揮手,竇銀霞斜著眼向裡面看。紅色的桶底有一層淺淺的發黑的液體,然後一團黑乎乎的肉一樣的東西擱在裡面。
竇銀霞素來喜歡貪便宜,對從天而降的東西總有種莫名的佔有慾。看到這個又腥又臭的物件,竟然頂住了恐懼伸手捏了起來,放在眼前觀察起來。
“這是什麼啊?咋還帶著尾巴?”竇銀霞自言自語,“這要是耗子,連皮兒都沒有,個兒也忒大了點兒吧?”她仔細看著,還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能吃麼?”
隔壁是對老夫妻,大娘也這個點兒起來去菜市場。正好開門出來,看到竇銀霞手裡的東西,嚇了一跳:“天啊!誰這麼缺德!打掉的孩子扔到這兒來了!”
原來這大娘在醫院做過保潔,有機會見到這些。一邊說著,一邊跑過來,正好看到竇銀霞身後:“誒,這是啥?”
大娘說話的時候,竇銀霞剛從鼻子底下拿開那肉團。一聽這話,眼睛立刻瞪圓了,剛巧就和那東西的頭對到了一起。心頭一機靈,就愣在了那裡。
大娘已經撕下來紙條,一邊念一邊說:“這是你孫子。啥?銀霞,這、這是你孫子?”
竇銀霞已經知道劉豐在外面胡來,小三被蕭玉芝羞辱的事情,當然也就知道小三懷了劉豐孩子的事。聽到這話,原本呆愣的表情瞬間扭曲起來,捏著的手指一鬆,就聽吧唧一聲,那孩子掉到了地上。竇銀霞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太缺德了!”大娘趕緊招呼自家老頭子並樓上樓下的人,七手八腳把竇銀霞送進了醫院。
竇銀霞手機裡有標著“兒子”的電話,大家也沒費勁兒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劉豐,
物業有蕭玉芝的電話,很快蕭玉枝也知道了這事兒。
報警一查,真就是那個被打掉的胎兒。可是警察也拿那女的沒辦法,畢竟人家剛做完引産,還在醫院裡躺著。
劉豐這次算是不幹了。悶著頭收拾了東西,搬出了別墅。想找個律師辦離婚的事兒,就想到了韓芯。
蕭玉芝豈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的道理?立刻找了蕭壑。她沒那麼多彎彎繞,咬牙切齒的直接讓蕭壑廢掉劉豐。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劉豐這輩子別想甩掉我!”
這是蕭玉芝的原話。
竇銀霞和蕭媽媽本質上都是極有主意的老太太,但是兩人的表現形式絕對是兩個極端:竇銀霞習慣扮豬吃老虎,哭哭啼啼賣慘是她的殺手鐧;蕭媽媽則是一剛到底,惹急了寧可玩兒命也不掉淚!
所以,這倆老太向來互不對眼,但大面兒上竇銀霞的贏面比較多——用蕭媽媽的話說“跟那個不要臉的有什麼可爭”!直接後果就是蕭玉芝和劉豐的婚禮,蕭媽媽連去都沒去。
竇銀霞得意洋洋的去了,卻被眾人看笑話似的問了幾遍為啥蕭玉芝的娘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