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芯一直沒想好要不要對想媽媽將更多的事兒,想了想才說:“我聽蕭壑提過一點,說是做生意。應該是談生意去了。”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做生意就該踏踏實實的跟熟悉的人做,弄的那麼大老遠還得坐飛機,差點被人騙了吧!”蕭媽媽絮絮叨叨的念著,到顯出幾分老態。
韓芯小心的陪著,一直沒敢提蕭玉芝的事兒。
到了韓家門口,蕭媽媽看了看韓芯說:“蕭壑沒事我就放心了;但是玉芝的事情,這麼快你也不會有什麼新訊息。但是你提醒我了,玉芝是好是歹得有個準信兒,然後我再去收拾那娘倆兒。是放過他們,還是讓他們陪葬,就看你的訊息了。”
韓爸爸開門,笑嘻嘻的把蕭壑媽接了進去。韓芯手心冒汗,覺得腰桿有點沉。
在車上,電話瘋狂的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湯恩樂氣急敗壞的聲音:“快快快!調解的時間變了,明天上午九點去王法官的辦公室。我已經通知邊雪麗了,你去哪兒了?趕緊準備準備……”
一疊聲的催促之下,韓芯沖進辦公室,湯恩樂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可是,事情沒給韓芯留下喘息的空間。她正瞪大眼睛對著證據目錄的時候,邊雪麗又打來電話,焦慮的詢問“
“法官為什麼改變時間?”
“是不是對方行賄了?”
“你們是不是私下跟對方有接觸了?”
韓芯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但也只能按下心頭火,用盡量溫柔和放鬆的口氣公事公辦的告訴她:法院的通知並沒有說明原因,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這種臨時調整的時間並不少見。畢竟法官也要根據自己的工作情況來安排。最後她說:“我們一定要配合,不要給法官添麻煩,這樣對爭取法官的支援比較重要。”
其實這麼配合到底有用沒用?韓芯心裡也沒底兒。畢竟跟著湯恩樂進進出出法院這麼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在訴訟過程中真是太常見了。
但是韓芯不能說那麼多,她必須盡快壓住邊雪麗的焦慮,給自己爭取時間把準備工作做得更紮實一些。萬一到了法院,抱出一摞子證據,結果少一張授權書,那可真是要了親命了!多少律師助理因此背了黑鍋,已經數不清楚。我們當然要有向客戶提供完美服務的精神,但為了客戶犧牲自己那就是愚蠢了。
盡管忙到飛起,但是看到龐律師碩大的身形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韓芯還是趁著龐律師去茶水間找零食的機會,過去小心的問了下蕭玉芝的事情。
龐律師拿著曲奇戀戀不捨的看了半天,終於放了回去,換了一塊全麥餅幹,並沒急著回複韓芯,而是嘆著氣說:“小韓,你看我年紀輕輕的,這不能吃那不能吃,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韓芯立刻狗腿的回複:“那可不能這麼說!好多人能活著,全是因為您在幫他們。不過,您這肚子是大了點!”
去年龐律師老婆挺著五個月的孕肚來所裡,龐律師站在旁邊,所有人都淩亂了——龐律師的肚子居然比他老婆的還大!
龐律師自負的笑了笑:“人還是要為自己活著的,但是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他人公益社會,還是應該的。”說到這裡,好像才想起來韓芯是來求助的,撓了撓鼻子下面的人中說,“蕭壑姐姐的事兒,這麼講吧,沒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韓芯全都聽在耳朵裡:丁點兒訊息沒拿到還白欠一份人情!心裡翻著白眼兒,嘴裡還得謝謝著。
龐律師又說:“聽說蕭壑遇到點麻煩?”
這會兒您的訊息又靈光了?
韓芯腹誹,臉上還恰到好處的露出無奈的表情,“唉,希望沒事吧。”
龐律師看了她一眼:“你過去了?”
韓芯尷尬的點了點頭,想著自己又沒找所裡報銷機票,也沒走出差流程,他怎麼知道的?
龐律師呵呵一笑:“別緊張,就是你同學接了蕭壑的委託以後,他們所的一個管理合夥人是我同學,看著眼熟就問了我一句。”
聽見沒?這就是差別,這就是階級!
自己同學是初級合夥人,人家同學已經是管理合夥人了!
龐律師的學校和學習成績都頗為優秀,起點甚高。論賺的錢,他在同齡人裡算多的;但是畢竟受限於區域和所的規模,比不得那些同樣高起點又拼命的同學,有更大的舞臺去實現自我的提升。
說起這一點,龐律師和韓芯倒有許多共同之處。
龐律師意味深長的說:“小韓你做的不錯,不過不可以有下次了。萬一碰上個真警察,你以為鬧大了就沒事了?幼稚!”
韓芯後背涼颼颼的,冷汗順著脖子像條蛇一樣蜿蜒而下。立刻收起所有的輕視之心,連忙低頭認錯,臉上火燒火燎的。好在龐律師點到為止,笑眯眯的撿起一塊曲奇,端著兌了巧克力醬的奶比咖啡多的飲料,顫悠悠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