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嫌疑人的身份進拘留所
以嫌疑人的身份進拘留所
把看到的聽到的一一向湯恩樂彙報,唯獨小賣店監控的記錄,韓芯沒有說。回到工位,看著湯恩樂匆匆忙忙的離開,韓芯把 u 盤插進電腦,慢慢看起來。
從攝像頭的位置看基本上拍不到晚上漢益達公司門口發生的事情,但是作為離漢益達最近的一個點,韓芯覺得這個記錄不能不看。
小店十一點打烊,開始錄制。
黑灰之間,靜止的畫面。
韓芯看了一個小時,哈欠連天,關機。
開啟資料夾,開始一天的工作。
十一點左右,湯恩樂打來電話:“你去查一下我們和徐氏的所有往來檔案,包括郵件和其他形式的通訊,按照敏感和普通及存疑三個類別整理一下。”
“可是敏感是什麼意思啊?”
“這次漢益達咬住不放,非說事件涉及黑社會。梅月迪已經蒐集了一些四哥敲詐勒索的線索提供給了警方,徐青司因為和漢益達的糾紛,也被納入調查範圍。我們和徐氏的所有業務要重新審查。不要推進了,先回溯一下。”湯恩樂有些不耐煩,隨即明顯遲疑了一下,“你先不要跟蕭壑說。”
“我跟他說什麼啊!我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韓芯心裡有鬼。
“那就好,你心裡有數就行。這兩天——跟蕭壑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我明白。要是您實在不放心,就先把我和這件事隔離一下也行。”
“還沒有那麼嚴重。立案通知到了沒?”
“今天早上沒收到。”
“如果收到,就先按流程走。如果徐氏有問題,估計要暫停。你把票整理一下,爭取把前期的費用能拿出來一點是一點。”
這個時候容不得韓芯耍嘴皮子,一一記在紙上,點頭答應。
不能怪湯恩樂緊張。這兩年律師因為提供法律服務時的疏漏或者故意而犯事的案子屢屢有之,執業風險明顯增高。前不久在律協的通風會上,還通報了兩起本市律師被抓的案子。
現在大家都很緊張,這種事絕對不是小事,稍一不小心,就是身家前途盡毀的風險。
韓芯更因為小英的先例,本能的害怕這種事。
所以下午六點多,當韓芯看到警察立在自己面前時,心裡咯噔一下。
蔡警官倒是很和氣,客氣的問能不能借會議室聊一聊?
韓芯開啟小會議室的門,請蔡警官和另外一位市局過來的警官坐下,行政麻溜兒的過來上茶,順便瞅了一眼韓芯。韓芯看了看門外,空空蕩蕩的連根鳥毛都沒有。但是她知道,那群粘上毛就是猴兒的同事,個個的耳朵都貼在了這間屋子的外牆上。
“說說吧,你知道的徐氏和石尹侖的事吧。”
石尹侖就是四哥,比劃簡單難寫難認,所以一直以來大家就著諧音叫他“老四”“四哥”,這幾個月已經有人開始喊“四爺”了。不過,不知道他能不能渡過目前這場劫。
這也正是韓芯心裡解不開的疑團:如果那些字是蕭壑塗的,以蕭壑和四哥鬧掰的情況看,怎麼也不可能去幫著四哥給漢益達搗亂!到底是怎麼回事?韓芯心裡沒譜,所以誰也不敢說不敢問,只能自己默默的找答案。
幸好,韓芯已經按照湯恩樂的要求把這邊徐氏的業務整理出一個大概,出於直覺,她特地把徐氏和漢益達的債務部分,包括會議備忘紀要都看了一遍。雖然沒有開始整理,心中已經有數。
聽蔡警官這樣問,韓芯慢慢的說:“徐氏和石尹侖什麼事啊?”
蔡警官和那個姓謝的警官互相看了一眼,笑了:“果然是律師不好問啊。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吧,關於石尹侖,關于徐氏。”
“這個範圍有點廣。”韓芯想笑一笑,發現只是臉上的肌肉抽筋兒似的抖動了一下,她從謝警官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屑:自己在他們眼裡大概就是一隻戰戰兢兢的菜鳥。實際上也是,這沒啥好否定的。
韓芯繼續說:“湯律師和徐氏今年簽訂了法律顧問協議,是在……”
話被謝警官打斷:“天不早了,你不如直接說說,你知道不知道徐氏和石尹侖之間交易的事情,比如和漢益達的糾紛?”
韓芯搖了搖頭,很配合的介紹:“漢益達付過來的彙票被止付了,按照徐總的要求,湯律師一直在準備相關訴訟活動。之前有見過漢益達的梅律師,對還款一事漢益達比較堅決,要求除非法院有判決,否則他們會堅持自己已經付款。立案申請書已經報上去,這兩天應該會下來。”
蔡警官眉頭皺了皺,“小韓,我們只是來瞭解一下情況,你不用緊張。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我聽說徐青司曾經把湯律師和石尹侖叫在一起開會?”
韓芯心裡抱定一個原則:你問啥我說啥絕不撒謊,但是你不問我不會主動說。
聽蔡警官這麼問,她也沒猶豫:“是的,是開了這樣一個會,就是梅律師和曾總拒絕付款之後開的。主要是討論一下漢益達的債務該怎麼辦?”
“說了什麼?”
“我那天去接蕭壑,”韓芯看了一眼蔡警官,“就是他把夏恒生打了那事兒。然後才去開會,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已經基本討論出結果。徐總要求我們把訴訟的事做起來,又問了問勝訴的可能性和大概的週期,我們就離開了。”
“石尹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