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妤!”
所有人都圍上去,許嵩冥將她抱起來,檢視著她的呼吸和心跳。
“沒事!沒事!”他欣喜若狂,眼淚狂湧,“受苦了,小許受苦了,都是叔叔沒用,太好了……”
夏黎湊上前,隔空點了下許洛妤的額頭,將精神力輸進去。
許洛妤走了很久,疼了很久,終於躺進了一望無際的綠色裡,這裡沒有盡頭,沒有邊界,只有一股令人安心的獨特味道。
她聽到高的低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模糊的影子走馬觀花。
“這就是恩人的女兒嗎?她好小,像小孩子,要彎腰才能看到她的臉,這樣在戰場上很容易死吧?”
“要做她的戰士才行,不能讓她死掉。”
“她認真負責是個好指揮。”
“她好美。”
“她不是小孩,從來不是。”
“我不能這樣,我來保護她的,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她不怎麼喜歡我。”
“所有戰士都能得到她的關注,我不能。”
“她會割斷我的繩子嗎?會吧,她知道一條命和十幾條命怎麼選。”
“她在邊緣受委屈了嗎?”
“我找到她了!”
“她想和我做伴侶嗎?我做夢也不敢想這樣的事情。”
“她只是缺一個床伴,我總會這樣自作多情。”
“她好溫柔。”
“做工具也好,做她的狗也好。”
“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祁梵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綠色在燃燒,變成火,變成牆,變成高大尖銳的塔。
他親吻她的眼角,反複說著:“我也愛您。”
許洛妤睜開眼,一望無際的綠色已經消失,叔叔抱著她,許多人圍在她面前,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她沒有力氣一一回答,只用點頭代替,眼睛在人群中尋找著,沒有他。
許洛妤動了動手指,碰到身邊一顆細小的嫩芽。
這裡全是燃燒後焦黑骯髒的土地,空氣都帶著壓抑的灰色,只有這棵樹苗是鮮豔的,葉子嬌嫩柔軟。
許洛妤手指彎曲,關節頂蹭它細小的枝幹。
它伸展開,女童聲在腦海中響起:“許姐姐。”
許洛妤盯著那棵樹苗,驚奇道:‘甘甘?’
“嗯,”女童音停頓,“我是甘甘,但也不是,我是聖塔雪樹的一部分,很久之前聖者將我割捨出去,我才成了小女孩吳甘甘。”
‘那真正的吳甘甘呢?’
“她早在幾年前就死於畸變潮。”
許洛妤沉默片刻,問道:“甘甘,祁梵安去哪了?”
“他死了。”女童的聲音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