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看到赤井秀一湊過去,降谷零雷達動了,立馬也毫不示弱地跟過來。
兩個人一碰面就針鋒相對。
“呵,今天也不是節假日,東都大學的高材生怎麼沒去上學?”
“安室先生不是也沒去打工嗎?今天的午餐吃三明治好了。”
紀藤肆也發現,降谷零在他面前和在赤井秀一面前簡直兩模兩樣,遇上他這個假室友,降谷零就跟吃槍藥一樣,不是火爆就是陰陽怪氣。
看來這兩個人之前發生過不小的矛盾。
降谷零冷哼一聲,扭頭對紀藤肆也說:“別輕易信任他,這個人的心思深得很。你也知道他曾經利用你的同學身份接近你試圖打探訊息吧?fbi能這麼快問著味追過來,絕對是他在搗鬼!”
被明著罵的赤井秀一眼神犀利,當他不再偽裝沖矢昴,不再戴著強裝斯文的眼鏡,那綠色瞳孔中鋒利的光芒便難以掩蓋,當他注視誰的時候,對方會感到強烈的壓迫感。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怕就是了。
赤井秀一不甘示弱,對紀藤肆也說:“這麼說來,你面前這位降谷零更不簡單呢。表面身份是咖啡店服務員,同時兼職私家偵探屢屢偵破奇案,真實身份卻是臥底在黑衣組織多年的公安。”
他斜視降谷零一眼:“身份這麼多,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相比起忙碌的降谷零先生,我還是甘拜下風。”
……
紀藤肆也莫名其妙被捲入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的交鋒中。
換作其他人,可能會覺得此時此刻氣氛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但紀藤肆也看著嗆聲的兩人,突然忘記了剛剛彌漫周身的孤獨感覺。
說到底,他實在是一個太過冷漠的人。
從前作為歌手時情感熾烈的粉絲、學業生涯中萍水相逢的朋友、獨立門戶後互相學習共同為一個目標鑽研拼搏的同事……都無法在他心中留下多麼深厚的印象。
現在看來,反倒是一直看不順眼的“不上進”同學,和心懷鬼胎結識卻陰差陽錯為了阻止世界毀滅並肩作戰的公安,與他們相處,也驅散了前路未明孤身上路的寂寞。
紀藤肆也想起對九方陣的淡淡羨慕,恍然覺得,競爭來競爭去又有什麼意義?淺薄的滿足感和快樂如果真的能支撐他一輩子,那為什麼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悅觸動了他的神經?
他本以為自己不需要他人或客套或真情實感的告別,他本以為自己對於社交手段和社交潛規則早已看透厭倦,因此懶得參加成功後的狂歡,最後時刻也同樣婉拒了同事們的依依惜別。
但原來,他好像也沒有高人一等。
孤身離開前,他還是希望身邊熱鬧點。
面對fbi探員和公安臥底的關心和囑託,當然,夾雜著大量拉踩和陰陽,紀藤肆也對他們的好意全盤接受,並本著對他們矛盾起因未知真相不予置評的態度,誰也不幫誰也不踩。
紀藤肆也扶眼鏡。
也許這也算羈絆吧。
結果臨行前這半小時裡,因為赤井秀一對降谷零教學能力的質疑,紀藤肆也被拉去展現教學成果。
他被降谷零用狗狗眼拜託,一定要讓眼瞎的fbi好好看看他的能力!拜託了!
於是安安穩穩坐著的紀藤肆也最後的半小時變得兵荒馬亂。
他收回剛剛希望身邊熱鬧點的話。
紀藤肆也:我沒惹任何人!
這就是打破日程的代價嗎?只不過半小時的日程空窗期,就要被戰火燒身。
只是坐著吹吹風順便躲個太陽,就被捲入紛擾成為中心的紀藤肆也:
這就是羈絆嗎?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