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我唯有一事要託付給哥哥。若是今後浮霜來尋我,哥哥定要替我尋好藉口,莫說我已永落黃泉。我不想再牽絆他了。”
季忱雁連連點頭,“哥哥定當做到。”
雲渺朝他勉強笑了笑,“哥哥莫要落淚。”
說罷,他再次摔回季忱雁懷中。
季忱雁現下能做的,也只有握著那雙將永遠冰冷的手。
花枝不堪摧,卒落於黃土。
雲渺沒有撐到最後一縷日光消逝。
他如願於溫暖日光中長眠。
臨王府外,岑渡忽地站定。
他回頭,窺見滿園春色。
回首既然見到春色正好的地方,也就不必再常記冬日淒寒了。
明日永遠可喜。
“浮霜啊,就這樣走了,不後悔?”
“為什麼要後悔呢?”岑渡笑著看向江滄月。
“悠悠天地內,不死會相逢。”
二人離開片場後已經是下午六點,此時夕陽正好。
“還沒出戲呢?”岑渡輕輕拉住雲渺的手。
雲渺嗓音微啞:“沒有,只是好久沒先錄最後一場了,有點不適應。”
“作為原著作者,你居然沒有立馬調節好情緒。”岑渡有些意外,“不會你寫的時候有在偷偷哭吧?”
“……你還是閉嘴吧。”
“別嘛……我開玩笑的。”岑渡快步跟上他,“怎麼樣能讓你開心點?”
雲渺無言,只微微垂頭。
他情緒低落的原因其實並不像他嘴上說的一般。
寫這本小說的主要原因,是他在前世做了一個很長而又極其真實的夢。
書中的季寒影是他,而浮霜是岑渡。
夢以悲劇收尾,現實又當如何?
“別不開心,好不好?”岑渡輕聲對他說。
雲渺微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笑了笑,“不難過了,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