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便服,往宮外走去。
來到秦府面前,他想到那日與秦玄爭執時的場景,輕輕嘆了口氣。
秦玄對他已經很好了,自己要做什麼,他都不會拒絕,那日也不過是心裡有苦痛,不想被人察覺罷了,不是對自己厭煩。
他怎麼就氣回宮了?
幾次三番的逼迫,從來沒從心底敬重過秦玄。
他現在非常想見秦玄,告訴他是自己不對。
秦玄想要好聚好散,他沒有辦法與他長久之前,不會再對他做什麼。
想到這裡,君弛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他覺得是自己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他任性,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至少,秦叔叔在進宮後,可以陪他說話。
就像父皇和父君剛離開那年,父親與母親也離開了京城,他身邊沒有人陪伴。
只有秦叔叔似乎看出了他的孤寂與惶恐,幾次三番藉口送東西入宮陪他。
秦叔叔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細膩,收集了一些小玩意送給他,還會陪他下棋,扯著他去禦花園喝酒吹風,或是讓他去果園摘果子。
他總是有萬般精力,或者說,是對關切之人的熱忱。
否則平日裡的秦叔叔是很難與人交心的,更別提對人好了。
看起來面色溫和的男子,心裡很少有人能走進去。
他很羨慕秦叔叔的豁達。
或許從一次又一次的羨慕中,他就起了心思。
在那日秦叔叔入宮送禮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做了那事,他想將秦叔叔的熱忱全部佔為己有。
又知道秦叔叔心中的人是父皇,不能做什麼的不甘與嫉妒,讓他以壞脾氣來表示自己的心思。
他早就想獨佔秦叔叔一人了。
好了,現在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又能幹什麼?
這算是懲罰嗎?
君弛轉身離開秦府門口,他還是想知道,自己那麼差勁,秦叔叔會不會對自己有那麼一絲溫情。
應該有的吧?
沒有的話,秦叔叔不會顧及他的身份,也會抽死冒犯他的人。
心裡這麼想著,君弛覺得又酸又澀。
秦玄那麼好的人。
怎會被所有人辜負呢?
“皇上?”
一道聲音在面前響起。
君弛抬眸看去,用了幾秒才想起來這女人是母親安陽公主收的義女。
叫什麼曲憐兒。
不是他刻意記對方的名字,實在是他記性好,且關於父親母親的事,他不可能不上心。
君弛淡聲問:“何事?”
曲憐兒上前屈膝行禮,神色柔和:“小女入京多日,打算給義父義母買個禮物,沒想到遇上了皇上,皇上是要去見義父義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