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找到許翼的時候,中年男人已經被許翼揍得氣息奄奄。再任他胡鬧下去恐怕要鬧出人命,林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許翼從中年男人身上拉下來。
“林墨,你他媽的放開我,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看我怎麼弄死他。”許翼血紅著眼睛往前撲。
“許翼,你冷靜點,這可是你辦公室。”林墨也無語了,難怪他死活找不到人。
許翼轉身用雙手撐著辦公桌,林墨微微鬆了口氣,哪料許翼突然又衝了上去,林墨趕緊把他拽過來。許翼不忘補上幾腳,嘴裡還在咒罵:“你他媽當我是死人,敢在我的地盤調戲她?她用酒瓶砸你怎麼了,你他媽的讓她砸幾下會死呀?居然還敢嚇唬她,你他媽的不想活直接跟我說呀,我送你上西天。”
林墨有點無語,難不成被砸了還要乖乖地站好等著繼續被砸?他拼命拖住眼前這頭暴怒中的獅子,衝著中年男人吼道:“你要不打算今晚死在這兒,趕緊給我滾出去。”
儘管全身已經痛得沒有知覺,中年男人還是連滾帶爬往外走。
“你他媽給我站住。”許翼怒吼。
“要想活命趕緊滾,還有管好自己的破嘴,今天的事要是洩露出去半點,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林墨順便善後。
“林墨,不準讓這狗孃養的離開,今天我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他。”許翼厲聲說道。
“許翼,你冷靜點,差不多了,就現在這情形,我看你就是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隨便動手動腳了。”林墨估摸著中年男人差不多走遠了,才敢鬆開許翼。
動手動腳幾個字再次嚴重刺激了許翼,他咬牙切齒地發誓:“他媽的就別再讓我遇到他,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那個衰鬼自求多福吧,林墨微微有點頭疼,雖然是頭畜生,但是總不能讓死在許翼手裡吧?看來,他還得再次去善後。
“你那個助理顏蕭蕭還好吧?”林墨想轉移話題。
很快,他便發現他錯得有多離譜,許翼再次暴跳如雷:“什麼叫還好?流了那麼多血能叫還好?我就該把那頭畜生剁碎了餵狗,只是那種垃圾,怕是狗都不吃。”
“許翼。”林墨的聲音沉了幾分。
“怎麼啦?”許翼沒好氣地問道。
“沒什麼。”林墨搖了搖頭。
莫名其妙,許翼繼續聲討:“你那個什麼表哥是不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呀?怎麼會有這麼齷蹉的屬下?”
“你別遷怒我表哥,公司那麼大,自然是什麼壞鳥都有。”林墨的聲音有點悶。
話雖如此,但許翼只要想到醫生幫顏蕭蕭挑出手指的碎玻璃時,顏蕭蕭痛苦卻隱忍的蒼白臉色,他就無法冷靜:“那你轉告你表哥,他要是敢繼續收留那畜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有完沒完?”林墨突然有幾分不耐煩。
許翼微怔,林墨神色有點不自然,但還是解釋道:“我表哥跟你合作也是好意,你總不能因為這麼個意外連他們公司都否決了吧?”
林墨說的話,他怎麼會不懂?只是,他無法原諒自己。自己幹嘛帶顏蕭蕭去應酬,還把她單獨留在包廂?明明知道混跡於商界的這群油條,十有八九都是衣冠禽獸,他怎麼可以讓那麼單純的她去招待他們?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大意,她又怎麼會受傷?疼在她身,痛在他心,還好胸口的傷由於衣服的關係沒有太多碎玻璃殘留,可是雙手就沒那麼幸運。許翼覺得自己看下去絕對會崩潰,那瞬間他只想殺了那混蛋。努力讓自己冷靜,安排好醫院的事,他便找那混蛋算賬。
給那混蛋打電話,那混蛋居然開口找他訴苦。他屏住怒氣竟然心平氣和地打斷他:“見面再說,好像驚動了警察,你找我秘書,讓她帶你去我辦公室,我們從長計議。”
那混蛋居然聽信了他的話,他結束通話電話火速回到辦公室。鎖上門以後就開始暴揍那傢伙,那傢伙居然問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躺在醫院的那個人不是你?
“許翼,你怎麼找到那傢伙?”林墨見氣氛稍稍有點尷尬,轉移了話題。
“我給那混蛋打電話,那混蛋居然要伸冤,我就讓秘書帶他來我辦公室等我。”許翼不滿地說道。
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不是讓表哥告訴他能跑多遠跑多遠,千萬別被許翼找到嗎?這位大哥是瘋了嗎,跟警察去伸冤都好,你幹嘛要找許翼?這分明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嘛,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想跟閻王爺報道?
“你先回去吧,我現在要去醫院。”雖然從醫藥費到病房,從醫生到護士都給她安排好了,但他還是不太放心,畢竟她今天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還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林墨微愣,隨即淡淡地打趣:“我說你好歹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去,你這副裝扮,醫生沒準把你當急症病人推上病床。”
“我看他們誰敢動我。”許翼不以為意。
眼見許翼已經走到門口,林墨再度開口:“你也不怕嚇到你小助理?”
這句話成功地讓許翼停下了腳步,顏蕭蕭若是問起,他怎麼解釋?
林墨的公寓很近,他們開車去了那兒。許翼急匆匆地奔向浴室,林墨嘆口氣走到醫藥箱前。
裹著白色浴巾出來的許翼看著林墨手中的藥水和棉籤,微怔爾後小聲地說謝謝。
都這麼多年了,許翼似乎都沒有什麼改變。他很努力地融入許翼的生活,但許翼呢?永遠是生人勿進的姿態。對他,雖然沒有原先的排斥,但同樣沒有那麼親近。他還是習慣與人劃分得清清楚楚,包括他。許翼說,他討厭虧欠。可是,不是所有人之間都要分彼此的。林墨心頭湧過莫名的失落,但看著許翼不自然的神色,他故作輕鬆地說道:“你以為自己是金剛超人,赤手空拳上陣?以後記得,你是血肉之軀。”
“當時光顧著收拾那王八蛋,忘了。”許翼輕描淡寫地說道,低頭瞥見手上的紫藥水,他又急了:“別塗了,別塗了,這樣子我怎麼去醫院?”
許翼起身要洗掉紫藥水,林墨呆呆地望著他,嘭地一聲,手中的藥水瓶在他手中迸裂。奼紫嫣紅,許翼旋風般衝了回來,林墨卻只是淡淡地說道:“不小心,我沒事,你趕緊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