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日,許盡歡每天都在清風院接受楚雲淮的教導。
白天她要學琴棋書畫,晚上還要讀書。
以前她覺得這樣的日子枯燥無味,可是如今她卻覺得十分的充實。
就是楚雲淮這個夫子有時候太嚴厲了一些。
但好在她肉眼可見地進步了許多,比如那首《廣陵散》在楚雲淮的講解下,她已經能參透其中的意境。
而她似乎也明白楚雲淮為什麼喜歡這首曲子了,大抵是和他的身世有關。
前世直到楚雲淮扳倒了皇后和太子,入主了東宮,他生母的身份才揭露出來。
而有關她生母的故事,是北淵的禁忌。
她能理解楚雲淮為什麼要接近她,利用侯府,因為他身上揹負著血海深仇,他要報仇。
可她不明白楚雲淮為什麼討厭她?
“錯了。”
楚雲淮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許盡歡的手背上。
正在走神的許盡歡哎呦一聲,琴聲戛然而止。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就聽楚雲淮道:“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在想孃親的飯什麼時候能做好,我都餓了。”
許盡歡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孃親心疼她這幾日讀書辛苦,所以今日特意下廚為她做好吃的。
楚雲淮臉色一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許盡歡,語氣也嚴厲了幾分:“彈不好,不許吃飯。”
許盡歡撇了撇嘴,只得打起精神繼續練習。
一直練到了酉時,楚雲淮勉強滿意,這才放過了她。
許盡歡高高興興地拉著楚雲淮來到了雲松院,就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她愛吃的飯菜。
別的世家大族只有家宴的時候才會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平常都是各吃各的。
但鎮北侯府不一樣,他們的晚膳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這讓楚雲淮對家這個字有了深切的體會。
剛開始他還有些不適應,但鎮北侯和夫人都沒拿他當外人,漸漸地他也不再拘束。
“閨女,你多吃點了,你看你都瘦了。”
鎮北侯心疼女兒,不停地往許盡歡的碗裡夾著菜。
他又看了一眼罪魁禍首,大發慈悲地夾了一塊苦瓜在楚雲淮的碗裡道:“你也多吃點。”
楚雲淮看著碗裡的苦瓜,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下。
許氏笑著給楚雲淮夾了一個雞腿道:“歡歡任性,定是沒少惹你生氣。
不過我瞧著她大有長進,這都是你這個做兄長的功勞。”
說著,她鬆了一口氣又道:“今日信陽公主派人送了帖子,邀我們下個月去赴她的生辰宴。
我本來還很擔心,怕歡歡沒參加過這樣的宴會,還想尋個管教嬤嬤好好地教教她規矩呢。
如今有你這個兄長盯著她,我也能放心了。”
話音方落,就聽砰的一聲,許盡歡手中的雞腿掉在了桌子上。
她有些緊張地問道:“孃親,你說誰的宴會?”
“信陽公主的生辰宴,就在下個月初三。”
許氏道:“咱們剛來京的時候,就只有信陽公主派人送了賀禮,這不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拜會。
如今人家帖子都遞來了,咱們總不能推拒吧?”
鎮北侯哼了一聲:“推了又如何,你若不想去就不去,管她什麼信陽公主,信陰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