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
許母欠了欠身,好奇地追問道。
馬二忍笑回話:“我只說——讓他回家瞧一瞧,哪個兒子像他。”
原來,那林午種的妻竟早就給他戴了綠帽子。
林午種引以為豪的兩個兒子,沒一個是他下的種。
許母聞言震驚不已,忽又想到什麼,皺起眉頭來,神色憂慮。
“可憐那兩個孩子,往後不知要受多少白眼……”
趙長茹拉住她的手,勸慰了兩句,吩咐馬二去那水陽村,設法替林午種與他那新娶的媳婦周旋一番,得一個體面些的結果,免得傷了那兩個孩子。
馬二依言去了,再回來時,已是傍晚。
他是趕著回來的,喘著粗氣,臉色很是難看,張口便罵那林午種不是東西。
趙長茹一問才知——
馬二去晚了一步。
林午種雖被劉壯打得悽慘無比,卻不顧著醫治傷處,借了縣令的小轎子,急匆匆殺回了水陽村,正巧遇上他那新娶的媳婦與姦夫偷情,盛怒之下便打死了姦夫,將那兩個孩子也摔死了。
許母聽罷,嚇得臉色發白。
馬二見狀,不敢再繼續說,手足無措地站著,目光瞥向趙長茹,幾番欲言又止。
趙長茹扶住許母,送她回了房休息。
等她再出來時,馬二迎上前,繼續道:“不光那水陽村鬧得厲害,雲陽村也不太平。”
他臉上帶幾分快慰,好似大仇得報一般。
趙長茹皺起眉,讓他把話說清楚。
馬二便不再賣關子,將他得來的訊息,說給了趙長茹聽。
“那孫芬芳產下怪胎後,瘋得更加徹底,回了雲陽村便被孫長命關在了屋子裡,也不知今日咋就跑了出去,上劉莽家放了把火——”
趙長茹一驚,追問劉壯與高蓮花可知曉這訊息了?又問那火燒成了啥樣。
“劉壯與他家那口子已經趕回去了,聽說那劉莽當場燒死了,老太婆燒掉了一層皮,讓人抬出來時,血肉模糊,還冒煙呢!”
馬二扯著嘴角向下,眉毛聳動著,像兩條毛蟲,短短一瞬,便將驚駭恐怖、不忍直視、舒心暢意,全寫在了臉上。
趙長茹不敢細想,只問道:“可還有得救?”
馬二擺擺手,“我看是懸了,不過,劉壯已帶了薛大夫回去。”
趙長茹聞言鬆了一口氣。
劉嬸兒再如何偏心,始終是劉壯的親孃,該盡的孝道是不能免的。
馬二又說,“那老太婆是壞事做盡遭了報應,閻王爺鐵了心要她的命,薛大夫去了也沒用!”
趙長茹又問了縱火的孫芬芳。
馬二搖頭,“誰管顧她呀!她一個瘋子,怕是早就躲了,這罪橫豎是要孫長命來替她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