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西子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綠佛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剛剛還破涕的笑容,一下就沒有了,失落和擔憂從臉上劃過。微微的。
“請皇上多些耐心吧,也不要悲傷,她能活過來,已經是大幸了。”
西子昱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從綠佛跟前走了進去,歲夕已經平靜的躺下了,平靜的和她第一日來西周的景象一模一樣。似乎她也在等,那個來給她講故事的人。
只有西子昱是雙眼通紅的,看歲夕的時候,他的眼淚,也簌簌的流下來了。
那是夏秀敏少見的,西子昱流淚。
夏秀敏甚至都害怕西子昱會失控,可結果也並未是想象中那麼不堪。歲夕看見了西子昱進來,仍然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這個人跟自己完全不認識一樣。或許那一刻,夏秀敏會明白西子昱的心裡有多苦。
“…”這是西子昱的反應,他似乎想要說很多話的時候,最後又止住了。他什麼話,全部都卡在了喉嚨間。
“為什麼你會這樣,就忘記了我?”西子昱的聲音最後變得特別的輕柔,有一種特別的魔力。
但歲夕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清淡的眼神看過來,完全像是面對的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了。
西子昱終是坐在了她的床榻邊,然後用手輕輕的去撥弄歲夕額前的頭髮,即使那人驚訝中還有作勢要阻擋的意思,都沒有辦法。西子昱的態度比較強硬,彷彿認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
“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不記得也好,這樣你也就不會再想方設法的離開了,不記得,有時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夏秀敏在一旁看的有些糾結。
“皇上,因為是失憶,這種東西,指不上哪一天她就會算數的想起來,所以你也不用太難過。裴寒以前就失憶過,現在不還是全部記起來了!”
“無事了,她記不記得我都無所謂了,只要我能記住她。西子昱認真的看著歲夕。只要我在她身邊就好了。”
那個被撥弄著頭髮的女人微微一怔,好看的睫毛跟著微微的浮動,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叫歲夕,知道嗎?是這裡的皇后,可是,你不喜歡這裡我只一直都知道,我不應該強迫你做這件事情的。”西子昱對上歲夕的眼睛,柔情似水。
皇后?歲夕終於開口了,但她當然感到震驚,她居然是這裡的皇后,那麼現在在自己身旁有些哭泣的男人,豈不就是皇上?如果她沒猜錯的的話。
“你告訴我,你想要怎樣的生活嗎?告訴我,我會盡量的去滿足!”他繼續問道。
“生活?”歲夕又很是迷茫和驚訝的看著西子昱。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人會這麼問,難道自己之前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情?
“算了,你不願意說,我當然能知道的,你不喜歡皇宮,不喜歡這裡,你想要自由一點兒的生活,你是那樣的人,你是小鳥,我怎麼能把你關住呢?”
歲夕微微張大了一下眼睛,不說話,西子昱又繼續道:“現在你醒了,那我就什麼都不奢望了,我知道,只要你醒著就好,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西子昱說了這麼多,夏秀敏都快感動了,她怎麼就沒想到。原來西子昱已經把歲夕喜歡到了這個地步。
“以後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你想幹嘛,我陪你幹嘛,做一切喜歡的事情!”夏秀敏能看到的就是一個深情款款的皇上在對一個絕色傾城的女人許下誓言,這畫面有點不太協調,畢竟很少見到一個皇帝對一個女人怎樣,甚至是這般用情至深。
“皇上,不如讓歲夕先休息吧,你看看,她的病也剛剛好過來。是不是應該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呢?”夏秀敏建議道。
可西子昱似乎一刻都不想離開一樣,最後,才有些不捨的點了點頭,配合病人是家屬應該做的事情,沒有什麼比歲夕快點好起來會讓他更加的安心。
“好吧!”西子昱說道。
不過夏秀敏是先離開這裡的,她只是千叮嚀萬囑咐西子昱不要太久,看見綠佛端了各種補身子的湯藥上來,西子昱又起身拿了那些藥親自給歲夕唯著喝。但總歸歲夕是喝了那藥,夏秀敏有些放心的離開了,就留著綠佛在這守著。
她有些想念裴寒了,裴寒!對了,是不是她應該在之前見過裴寒呢?裴羽呢?她太累了,甚至連腦子都懶得轉動。最後,在夏秀敏以為自己就要倒下去的時候,一個很是溫暖的懷抱把她輕輕的從身後抱住了。那人的味道,似乎是自己所熟悉的淡淡的茶香,夏秀敏輕笑:“裴寒?”
“如果我不是呢?”那人手上力道又緊了緊,夏秀敏這才重新的意識過來,定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看清楚了是誰。是裴祺。
“你怎麼會在這裡?”夏秀敏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轉而換成了一種憤懣。西周皇宮變成現在這樣,皇族內部眾臣中毒,皇室陷入危機,如果和這個男人沒有絲毫的關係,夏秀敏都覺得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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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呢?裴祺反問,夏秀敏很久沒見他了,記得上一次,兩人的見面也是針鋒相對,也是這般讓她咬牙切齒。
“這裡變成這樣,皇室人被下毒,也都是你搞得鬼了?你明明就知道西子昱不在西周。”夏秀敏憤憤的說道:“你還對裴寒進行偷襲,真是天下最好的兄長。”
夏秀敏能給的就是莫大的諷刺,她早就從那人緊緊抱著自己的懷裡掙扎開了,這個能耐她還是有的。
“你就這麼恨我嗎?”裴祺又繼續問道,他想不通的是,他對夏秀敏從來都是最大的寬限和仁慈,可這人從來都把自己的笑容留給了裴寒。裴寒什麼都沒有了已經,為什麼她還是要追著那人不放,寧願和他一起過清貧又奔波無望的生活?他不必裴寒差,甚至說是好太多,夏秀敏到底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說恨當然未必了!”夏秀敏清楚的記得,曾經軒轅亦告訴過她,恨一個人,是因為愛的太深。她本就對裴祺沒有愛,如果硬要給自己的情感付諸一個詞語,那一定是討厭。對,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