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不漏痕跡的掃了眼膳廳,這家宴一共擺了八桌。
第一桌是安太妃和曼錦安夫婦,第二桌嫡子女,第三桌左右側妃和有所出的妾室,第四桌是庶出子女。
後面四桌坐著的都是女人,估計不是曼錦安的妾侍,就是曼盛譯的。
只是掃到第二桌時,卻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她厭惡的擰了下眉。
而對方好像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側頭朝她挑釁的昂了下下巴,溫暖卻回了個白眼。
幼稚!
曼盛琛領著溫暖走向主桌,一個做輯一個福身行禮,“給祖母請安,父王母親安好。”
安太妃擺擺手,語氣說不出聽不出喜怒,淡淡道:“回去坐著,要開席了。”
“是祖母。”
曼盛琛走向自己位置時,才看到白柔柔既然也在,他不喜的擰了下眉,但到底沒說什麼。
白雪珍是她的親姑姑,以前府裡家宴喜宴什麼的,她沒少來參加。
第二桌設了六個位置,而此時只剩下兩個了,溫暖還有兩步時,就悄然走到高靜香身旁,很明顯她要挨著她坐。
曼盛琛腳步頓了下,這座位安排得真是很巧妙,坐左邊挨著白柔柔,坐右邊卻是曼盛輝的世子妃,他的弟媳。
心下冷笑後,若無其事的坐在左邊,溫暖在他右邊落座,他身邊往她這邊側了過去,遠離了一些左邊的白柔柔。
溫暖剛坐下便聽到對面傳來不滿的聲音,“王嫂真是好大的面子,讓這麼多人等著。”
“……”溫暖暗自翻了個白眼,這曼依萍還真是柿子專挑軟的捏,明明曼盛琛也遲了,她卻只敢懟自己。
想著刺她兩句的,但又想起自己現在要講規矩,只是被人點名了,她不回一兩句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所以,她悠悠的來了一句,“能讓這麼多人等,也是一種本事。”
“你……”曼依萍嗆得一時不知說什麼,抬眼看著對面的女人,頭上只插了一隻髮簪。
她又立即懟道:“果然是鄉村野婦,這麼重要的家宴,一點都不重視。
不是說溫國公府的嫁妝,從街頭擺到街尾嗎,難道連一支上得了檯面的朱釵都沒有嗎?”
邊疆對繁華的皇城來說,確實是山村鄉下了,人家這麼說,溫暖也不好反駁。
但是她連溫國公府都侮辱到了,這讓她怎麼能忍。
溫暖把垂落在胸前的髮絲打了個圈,傲嬌的說:“本妃天生麗質難自棄,哪怕萬千青絲無裝飾,也比某些滿頭朱釵的公雞好看。”
“你說誰是公雞?”曼依萍氣炸了。
“誰應誰就是。”溫暖又繼續說:“你們安王府的家宴,自然是要戴安王府送的頭飾出來,才顯得尊重。
真是抱歉,本妃挑來挑去,除了祖母送的九尾鳳釵,只有這隻髮釵順眼了。
本妃總不能戴著祖母送的九尾鳳釵出來吧,萬一某些羨慕嫉妒恨的,說我顯擺怎麼辦?”
溫暖說得可是真心話,安王府這些人送的見面禮,多數都是頭飾首飾。
而那些頭飾首飾,雖說是挺值錢的,可悠風都嫌棄款式老土華而不實。
她說實在不願意王妃十八歲最美好的年華,戴著滿頭七八十歲婦人的頭飾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