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如沒睡好,病怏怏的。獨自坐在忘川河邊,不管渡船人如何逗她,也挑不起眉眼起來。
“渡船人,仙人做夢是不是預示著什麼?我今日做了一天的夢,夢中有個人從九重天摔倒凡間,有一個人在喊那女子的名字,好生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了,小如啊,你是不是最近又看什麼話本子了,必定是你看的話本子將你毒害了,下次可不許看了。我們作為仙人,要清心寡慾,雖不說跟九重天上一般嚴苛,我們還是得用高標準,高要求對待自己,以後那些傷情的話夾子就不看了,跟著老頭我,學學上古神史。”
“上古神史?是不是神族的歷史啊!”
“來,我跟你說,這上古神史真是個好東西,不比你那些話夾子有意思,就說這神族青山君子和妖族二公子屈沂的這段愛恨情仇,怕是要感動得小如子眼淚汪汪的。”
“老渡,你別禍害小如了,那些東西,你還是自己看吧!”
孟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渡船人嘴裡唸叨了幾句,拉著宓如悄悄地說了幾句話,宓如心裡依舊掛念著夢中的情景,也不得專心聽。正瞧著渡船人沒法兒解答自己的問題,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不顧渡船人在後面如何哭天搶地,宓如說走就走,孟婆瞧著宓如,低著頭,差點將孟婆湯給撒了。大聲喊了宓如一聲,宓如自來對孟婆敬重,聽見她的聲音,轉身就往奈何橋走來。
“痴兒啊!這夢裡的東西終究是假的,何必這麼糾結呢?”
“婆婆,你不知道那種感覺很真實,從天上掉下去的那位女子,我十分熟悉,甚至我能感覺到她當時的那種絕望,可是我……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我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的臉,就一大團像火球一樣的東西朝我襲來,每次都看不清。我想這是不是預示著什麼?”
宓如的臉十分認真看著孟婆,希望能從孟婆的臉上看出一絲答案,孟婆若有所思地盯著手中的孟婆湯,話到嘴邊依舊沒有說出口。
“你知道崑崙王母嗎?”
“孟婆,昨日你幫我織的雲杉怎麼樣織好了嗎?”
渡船人的聲音很大,打斷了孟婆和宓如之間的對話,宓如手指尖閃過一個銀色的白球光點,順著彼岸花叢落到忘川河上,渡船人的船搖搖晃晃,渡船人幾乎掉進了河裡。
“快了,等會兒,我給你送來。”
孟婆不再繼續剛才的一番話,先是回答了渡船人的話,又開始倒騰起來自己吃飯的工具,宓如見著如此,想要再問幾句,孟婆總是躲躲閃閃,只好作罷!
待宓如遠去,渡船人悠悠地說了一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虎也是她自家養的虎……”
渡船人乾咳了幾聲,悠閒地躺在小船,慢悠悠地晃盪著。不一會兒傳來了嘹亮的歌聲……
宓如慢悠悠地走回草屋,將乾坤袋中的伏羲琴取出,黑色的身,紅色的琴絃,宓如左瞧瞧右瞧瞧,心裡盤算著,找個機會將這琴上交到九重天,換來一顆太上老君的香丹也不枉她冒死拿回這琴了,正想著,外面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冥想,來不及起身開門,一個矮矮的男童就闖了進來。
“要死了,小許子,出去!”
“是,宓如姐姐。”
小許子退回到草屋外面,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不等宓如回答就走了進來。宓如臉上有些不悅,將伏羲琴收進來乾坤袋。
“宓如姐姐,外面有個仙子找你……”
“誰?”
“你昨天帶回來的那個,怒氣衝衝的,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小許子皺著眉頭,巴掌大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小大人的模樣甚是可愛,宓如與往常一般捏了捏小許子的臉,就往外走去。
她早就意料到了,這九重天的人呀,就是小氣,那瑤池仙子更是出了名的愛計較,如今害他民間的丈夫魂飛魄散,想必這仙子不肯罷休,與其現在讓她教訓一頓,以免到天上了,去跟王母抱怨,也是糟糕,雖然說在此處被教訓一番,難保這仙子回了天上,不會再去告狀,所以宓如得做好兩手打算。
“小許子,你如姐姐,對你好不好!”
“如姐姐,對小許子是好的,小許子是死後投不了胎,成了孤魂野鬼,被兇惡的鬼魂欺負,幾乎魂飛魄散,是如姐姐悉心照顧,將小許子留在忘川,給了小許子家的溫暖。如姐姐待我是好的,比親孃還好。”
“那入如姐姐要你幫個忙,你可幫!”
“啊,姐姐,你這又要幫什麼忙?”
“放心,不會為難你的。”
“姐姐可別說這話,你上次去偷奶奶的孟婆湯,要我幫你望風也是這麼說的,結果被奶奶發現,還是我替你受的罰。還有上上次,你把人家鬼差收的魂魄扔到忘川裡,冥王要懲罰你去打掃十八層地獄,結果整個十八層地獄都是我一個人打掃的,你這次……這次又是什麼忙,我……我小許子可……可還有功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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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什麼,你才將不是說,我待你比你孃親還好的,莫非說的都是些好聽的假話……”
“好姐姐,你可別勉強我,我不似你,修羅哥哥喜歡你,你就算是將這冥府翻騰過來,也沒個人說你的不是,小許子就一孤魂野鬼,好不容易有個安生處,可不想被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