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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族2

宓如想到這些,不免發出苦笑。如果她的父母還活著,是否會為他們的女兒感到悲傷。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宓如坐在屋頂上,餘光灑滿了天族,總有月光穿透不過的地方,那裡是黑暗的,那裡是九州四海的毒瘤之所。

宓如忽然明白驚凌為何喜歡坐在屋頂了,如果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坐在屋頂的感覺就像世界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世界,會安寧許多。

天族向來愛熱鬧,女蝸之女的到來,天族已經熱鬧非凡,昨日個,天族傳入看低女蝸之女的訊息。一小小仙婢為了推卸責任竟然誣陷女蝸之女故意陷害她,以至於將自己的衣服打溼了。

不久之前,神帝與女蝸之女的事情,天族的說法尚不足以讓九州四海平息,今日竟出了這檔子事情。信奉神族的世族紛紛來到了天族,名義上是遊覽,實則是給天族施壓,保證女蝸之女能夠安全結束行程離開天族。

各自懷著心思來到這裡,有好的心思,也有壞的心思。大家對於女蝸之女的記憶都停留在了三萬年前,苦海一戰上,那綠衣的少女像一隻殘碎的蝴蝶飄然落下。

宴席開始了,鼓瑟吹笙,好不熱鬧。宓如在眾人的矚目之下,身後跟著一大群的仙婢,落座在昨天的位置。今日的安排是宴席過後,去祭天,然後慰勞九州四海的將士們。

神族和天族歷來的傳統。自從上古時期的神只隕落之後,這個傳統一直由東華來完成。近來東華因為華尚仙子的事情本,傷透了腦筋,不肯再分出心神在做任何事情,時墨神君早就不管天族的事情了,守在自己的一方天地,根本不想管這些。剛好此時,宓如以女蝸之女的身份遞來了帖子,天帝回了帖子,事情順利得連天帝自己都不敢相信。然而在宓如到來的第一天,他就發現是他想多了,事情如何會這般順利。

宓如將九州四海的仙族都聚集到了天族來,其中最明顯的意思是不相信天族。這實乃是一件諷刺的事情。當初宓如與神帝之間的恩怨,他這個做天帝的本不想插足的,可是誰讓那人是自己的父親,他們就像一個麻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絲毫沒有辦法。

世族們被安排好了,大家看上去喜氣洋洋的模樣,到不像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不一會兒,就有人開始鬧騰起來。

北疆的袖管神君藉著醉意道,“神帝,神帝怎麼不出來,我等來了這麼久,神帝為何不出來與大家一起喝喝酒,這面子也太大了吧,不管九州四海了,如今就請不動了,哪怕是女蝸之女來了,也請不動咯。”

袖管神君一套一套的說辭,大家忍著笑容,目視著高臺上的天帝,他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哪怕是昨日死了妻子,此刻他也能在大家的面前表現出一副春風和煦的模樣。

“是啊,神帝怎麼能缺席呢?趁著這次機會,說清楚啊,為何當年神帝明明還活著,卻不肯現身。”

“關山仙君,父王自然是有自己的苦衷,這些事情即使作為他的兒子,朕也不知道。如今天族之主是朕,怎有一朝有兩帝的說法,父王體諒朕,刻意迴避,望各位家主見諒。”

“陛下,您的罪過還沒跟您算清楚呢?您當年以凡間為祭品,差點導致十萬凡塵煙消雲散,若不是蚩尤神子,凡間早就沒了,您當初可是答應過我們要給一個交代的,這都過去了三萬年,蚩尤神子和謠樂神女也回來了,您的承諾希望您早日履行。”

大殿上開始你一嘴,我一嘴地討論起來。三萬年前的事情,眾人都以為是蚩尤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如今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莫久仙君,陛下何時對你說過這番話。他蚩尤雖然是青離君子之子,可是怎麼能讓陛下替他擔下這大逆不道的責任呢?”

“王母娘娘,您怕是不知道,東華帝君的妙華鏡曾經被人改動我。上面殘留著改動之人的仙術,只有將仙術對比一下,就知道是誰改動了那段歷史,至於我為何知道,我莫家善造夢術,當然是在陛下的夢中,陛下親自告訴我的。至於陛下是如何知道這種辦法的,恐怕……”

“莫久仙君,好久不見啊。聽說家主們對我這個前任的天族之主,還有些感情,指名道姓地想要見我。我早已經歸隱了,今日也有好口福了。我坐在神女身旁不介意吧?”

他笑著,一邊走,一邊跟大殿的人點頭示意禮貌,這不就是意氣風發的神帝嗎?這個男人想必神族有過而無不及啊,只是可惜啊,人到了中年,思想發生了變化,一些年輕時候不敢做的事情,一些有違到德的事情,他都做了,還成功地騙過了九州四海的眼睛。

哪怕是今日的女蝸之女,也不見得知道當年的真相。莫久仙君眼睛死死地盯著神帝,眼睛裡藏著濃厚的恨意。

宓如注意到了莫久仙君,那種眼神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仙家之主看待自己王的表情啊!

十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當年蚩尤為何一聲不吭起繼承了魔君的位置?出乎意料地站在了天族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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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裝微笑道,“榮幸之至。”

這樣的自己,宓如感到噁心。端起桌案上的茶盞,胳膊不停地在顫抖著,她慌亂地放下茶盞,神帝的第一杯酒敬她,她端起來,手依舊在顫抖著,此刻走過來一個人,奪過宓如手中的酒盞。

“請神女恕罪,在下乃是洛水思文,早前得到過女蝸娘娘的幫助,此酒不如由在下替神女喝。”

宓如心中有一股不良的感覺,立刻站起來,笑著道,“有勞你了。”

天帝和王母神色未變,其中恐怕有詐,兩人的目光投遞到神帝身上,只見他嘴角輕輕上揚,彷彿一切已經瞭然於心了。

“請。”

神帝一飲而盡,思文仙君的眼圈紅透了,他盯著宓如,宓如剛想說,不想喝就不要喝了,哪知道他一飲而盡,強裝著眼淚道,“從前,洛水河畔,有一白衣女子,有一個少年深深愛慕著她,每一日都想著將她帶回家,卻心知那女子不是自己能高攀的,終於,那個女子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少年很開心。”

“你怎麼了?”

宓如不記得什麼洛水河畔了,但是十萬年前,確實有那麼一瞬間,謠樂與驚凌度過洛水前往冥界尋找女蝸和伏羲的靈魂經歷。

“少女已經忘記了,可是少年還記得。”

莫久仙君一口汙血噴出來,黏黏的,熱熱的。宓如蒙了,周遭傳來各色的聲音,有一雙手,拉過自己,她靠在木柱上,大殿之上亂糟糟的。

很快天帝穩住了局面,莫久仙君已經沒有氣息了。

靈魂散盡,找不到任何一絲痕跡。宓如晃過神來,連忙上前檢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剛才是怎麼了,突然一下,身體動不了,彷彿一瞬間神識被抽離了一般。她轉過頭去,神帝站在她身後,正意猶未盡地盯著她。她背脊發涼,全身彷彿被扎入了無數根銀針一般。手心的已經被漢水浸溼了。

“對不起。”

宓如的聲音傳遍大殿,隨著莫久仙君一起來的同一個家族的人,似乎並沒有多少難受,彷彿早就預測了這個結果一樣,宓如的雙腳痠軟,她努力站起來,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之上。此時銀色盔甲的天兵,壓著一個少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