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就像一個蒙面的倩女,看不清楚她的容貌,越發想要探測她那面紗下面是一張怎樣傾國傾城的臉。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女孩們,早早地,趁著露水還為幹,就出門了,青離依然在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裡空蕩蕩的,陽光灑進來,點點黑斑映照在牆面上。
“真沒意思,哪都不讓去,那我來雲山做什麼?”
紅衣女子氣鼓鼓地進來,剛好對上青離的目光,青離剛準備下床,又縮了回去。紅衣女子正愁著氣沒位置出,逮住青離,一統出氣,“睡不死你,日上三竿了,才起來。你肯定通不過稽核,不如收拾東西跟我一起走了。”
“別別別,還有兩輪考試沒有開始,我們再試試。”
“試什麼試啊,下一輪是比法術,我們這些凡人,哪會什麼法術啊,來雲山不就是為了學習修煉法術的嗎?誰想得到連這個也要測試,見了鬼了,老孃不考了。”
紅衣女人說著就開始收拾起來,她身後的幾位姑娘面面相覷,想要阻止,沒有一個人上前。大清早的就來了這麼一齣戲,青離人都還是蒙的,尷尬地笑著,赤著腳去了院子裡面。
屋內陸陸續續還傳出來爭吵的聲音。院子裡有一口井,青離打了半桶水,簡單的洗了個臉,水面中倒映出林玲子的面容,青離嘆了一口氣,一腳踢翻了水桶。
“什麼事情惹到我們林郡主了,竟然那水桶出氣。”
又是這個欠揍的聲音,徐慶年從青離身後探出了腦袋,調皮地在她左肩膀上敲了一下,青離偏巧轉過頭的方向是右邊,沒有騙到青離,徐慶年有些失望道,“你這也太精明瞭吧?”
她打量著徐慶年的身後,並沒有徐錄的身影。
“別看了,師兄沒來,這幾日準備考試,師兄忙的腳不沾地,此刻正在準備第二輪考試呢!”
“那你怎麼有時間過來啊!”
不用想,肯定是那個叫沈誠的少年告訴徐慶年的,剛開始,她是不想被眾人關注才不去見徐錄和徐慶年兩位公子的,現在倒好雲山上八門的人竟然來了下九門看一個參加雲山考核的人,這面子恐怕也太大了吧!
按照徐慶年說的,徐錄不是沒有時間來,而是徐錄一開始就知道避嫌,徐慶年這個只長個兒,不長腦子的蠢材,此番怕是所有的目光都落到這間院子,落到她身上了。
“徐錄跟你說過,讓你不要來找我的,說過的吧!”
“誒,神了,幾日不見,還學會占卜之術了,是不是。”
“滾,你們雲山可真是大啊,你瞧見那幾位姐姐沒?”
紅衣女子為首的一群人躲在門口,偷偷地注視著青離和這位上八門的公子。徐慶年順著青離指的方向看過去道,“怎麼啦?”
“吃了閉門羹,正難受著,不如你帶她們在雲山走走,欣賞一下你們雲山的風景。”
“雲山可不是隨便能走的,我們通行無阻,一般都需要玉牌,只有擁有玉牌才能夠行走暢通。”
“什麼好玩的。”青離一把奪過來,徐錄沒能搶回來,悻悻地對著躲在門後的少女們尷尬不失禮貌地微笑了一下,惹得眾人尖叫。嚇得青離差點拿不住玉牌,玉牌上面有咒術,玉牌周身晶瑩通透,合歡花的圖案栩栩如生。之間摩擦而過,傳來絲絲清涼。
青離一把塞到徐錄的手裡面,微笑道,“去吧,帶她們走走。”
“現在?”
青離點頭。
“下次吧,我這次是專門來找你的,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青離一把阻止他道,“不管你帶了什麼好東西,此刻,帶她們去走走,逛逛,我都被你害慘了。”
“什麼啊,我給你帶了這個,第三輪考試,是算術題,師兄出的,我就在旁邊,我偷偷給你摘抄下來的,不管你法術測試能不能及格,只要第三場考試能夠拿滿分,肯定可以透過稽核。至於門別,等你先適應一段時間,我到時候求求師傅,師傅人很好,一定會收你當我的師妹,哈哈。”
“你倒是如意算盤打的不錯,你姐姐我是這種會作弊的人嗎?拿走,拿走,不要。”
“誒誒欸,你別生氣,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難道不想進雲山修仙嗎?”
“徐慶年,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打斷你的腿。”青離被氣得不輕,聲音都在顫抖,努力剋制住。
徐慶年這人雖然傻了一點,但是心眼是好的,所以青離才沒有一磚頭拍死他。
“呃呃呃,我、我……哈哈哈。你們想在雲山走走嗎?師兄我帶你們去。”
門後的少女們一窩蜂地跑出來,圍著青離,擋住了青離的視線,她扶起剛剛被自己踢翻了水桶,走了。
“真是氣死我了,我堂堂的青離君子,要是被傳出去,作弊,老臉往哪兒擱啊!”
雲山的結界對青離根本沒有用,大部分的地方,她出行隨意,緣溪行,森林密佈,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層層疊嶂的樹葉,灑落在光滑的石頭上面,兩岸的石頭經過年年歲歲的風吹雨刮,光滑無比,青離脫了鞋,提在手裡面,溪水浸過腳背,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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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聞一陣悠長的笛聲。哀怨;蒼涼,絲絲縷縷。欲斷又連。如輕雲無定的漂浮。青離順著笛聲而去,腳下的溪水緩緩略過腳步,笛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