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上這僅剩的12塊錢,陳意朵臉上不經泛起苦澀。無奈的嘆了口氣漫無目的延路逛著。
夜『色』越來越重了,這沿海城市的冬夜雖不比北國寒夜,但卻也冷的出奇。陳意朵緊了緊她的薄絨外套走在空『蕩』的人行道上。鳳告訴她前面不遠處的天橋下面橋墩陰角處逆風,似乎可以過去避避風,不過有個人。
陳意朵加快了腳步往天橋走去。
待走近後發覺橋墩陰角果然有人了一個衣著髒『亂』烏漆,滿臉油垢湯漬,頭上銀絲蓬『亂』,其間還夾雜著茅草和菜葉的老婆婆。她躺在大小不一拼湊一起的紙皮上,身上蓋著只到膝蓋的塑膠彩布,瑟瑟發抖。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陳意朵輕步上前蹲下,小聲問到“你生病了?”
老婆婆艱難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模糊中看到一個眼睛很水靈的女娃娃,艱難的了一下。
看著老婆婆連說話都艱難,估計是病得不輕了。陳意朵內心的暗藏同情心又開始氾濫了。想著就跑到最近的小賣鋪想用一塊錢換一次『性』杯子倒開水給老婆婆,結果小賣鋪老闆娘好心不要她的一塊錢,讓她自己拿一次『性』紙杯自己倒,喝完了還可以再倒。陳意朵拿個紙杯倒了開水和老闆娘說了句謝謝,轉身給老婆婆送開水去。
陳意朵扶起老婆婆,慢慢的喂她開水,一點一點的喂,也不著急,餵了差不多近20多分鐘。慢慢的扶著老婆婆躺下,陳意朵把自己的薄絨外套脫了給老婆婆披上包緊,再拉上塑膠彩布將老婆婆的下半身也包緊。
殤我說你這個地球傻丫頭,你傻不傻啊?自己都沒地方住了,冷得要命,還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老婆婆眼角帶淚感激的看著陳意朵,舒服的呼著氣,巍巍顫顫的伸出來手來抓了抓陳意朵的手,陳意朵安慰的握了握手。老婆婆點點頭,閉上眼睛睡著了。
窩在橋墩陰角的陳意朵實在冷的不行,撿起之前老婆婆喝水的紙杯往小賣鋪走去。陳意朵不好意思的朝老闆娘笑了笑,老闆娘沒說什麼只是笑著點點頭。
夜,越來越深了,寒氣,也越來越重了。朵朵沒有禦寒的外套實在冷的難受,用紙杯接了好幾杯熱開水喝著,稍微抵擋一下這刺骨的夜寒,喝了四五杯左右才停下。喝完開水正準備離開卻被老闆娘叫住了,老闆娘進了店鋪後面取來一塊『毛』毯遞給陳意朵隨口問到“小妹妹,你和橋墩下的李老太是親戚嗎?”
陳意朵搖搖頭。
“那你怎麼對李老太那麼上心啊?又是給她喂水,又是蓋衣服的?”
“看她可憐,還生病了。”
“你可真是菩薩心腸。唉,這李老太還真是可憐,一輩子都沒享過清福,老來還養了個白眼狼不孝子。”
“她還有兒子?”
“那可不?雖不是親生的,卻也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等孩子蓋了房子娶了媳『婦』,就把老母親拿掃把趕出了家門,你說這天底下還能出幾個這種沒心沒肺的不孝子?”
“他兒子住哪?”
“過了前面路口的小莊村橋頭兩層紅磚砌的小樓。現在這黑燈瞎火的你可別去,那邊路可黑著呢!你要去也等明兒再去,不過去了也沒用,那不孝子李石頭是出了名的遊手好閒,見天的在這一帶幹碰瓷訛人的勾當,你個小女娃就別管了。”
陳意朵點點頭,一邊接過老闆娘給的『毛』毯,一邊出聲道謝著。轉身往橋墩陰角走去。
望著陳意朵幼小的身影老闆娘嘴裡念道著觀音菩薩什麼的之類的話。
這一夜,陳意朵靠牆睡的不好,很不舒服,『毛』毯分一半給李老太,自己也蓋一半。半夜醒來過好幾次,水喝多了,『尿』憋醒的,還有就是凍醒的。
這麼些天來,李老太就昨晚睡了個舒服覺。一早,她都能自己起身了。
陳意朵花了三塊錢買了四個饅頭和兩杯豆漿,和李老太兩人對半分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