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是酒？”

看這樣子，分明就是剛剛從土裡挖出來的，某些地方還剩些微難以發現的泥土。綜合她所見所想，她覺得是有可能。

“嗯。”

公孫青寒再拿起一塊帕子將罈子的外觀擦了淨，接著居然在白霖霜的眼神注視下，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手絹包裹著的東西。

她眯了眯眼。

見他緩緩撤開，裡面赫然是兩個翡翠綠杯，幽清蠱人。

“這酒你怎麼找到的？難道這是你家？還有這酒杯，是怎麼回事？”

她有些懷疑。某些即將呼之欲出的東西似乎在萌芽。她竟不知，他會揹著她藏著這麼一個珍貴的東西。忽然記起自己手上不是還戴著一個價值連城的玩意嗎？比之手上這個，這兩個杯子明顯遜色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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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語氣沒有什麼波動地道：

“前幾日偶爾發現的。這酒杯自是從廚房中瞥見的。”

白霖霜有些不信。

“照我看來，這酒肯定是埋在這地下很久的，你哪會有那麼好的運氣，就突然發現了？然後這酒杯，我在廚房中可並沒有見到過。”

她謹慎地死盯著他所有的動作，推測著他所有的語氣，想要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聞香識酒。至於這酒杯，你並不熟悉廚房裡頭的東西吧？”

他幾乎寡淡的語氣再平常不過。見他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她洩氣了。

“魚快冷了。”

他出聲提醒。

她才反應過來，現在還是餓著肚子呢。哪有閒工夫扯這些，還是先吃最重要。她拿起一條丟在盤中，放在他面前，便也不管他，又拿起一條放在自己面前，擼起筷子就開始進食。話說他也沒有說什麼，反倒是將那兩個翡翠玉杯又擦了擦，把其中一個放於自己身前，動作閒適舒雅地弄開那酒罈的蓋子。

霎時間，一股濃厚熾烈的酒香像洪水奔瀉般不可阻擋，飛奔而出，直直襲向白霖霜的鼻中。

她震驚了。

這與之前她所聞過的酒完全不同。有如葡萄酒清甜甘露潤喉，有如白酒刺激入口濃烈，有如啤酒微苦不知愁滋味，卻從未有這般——醇馥幽鬱，苦中帶甜，甜而不膩，滲透人心。

他卻彷彿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只是抬起罈子，往自己面前的杯子中倒入酒，直到斟滿才放下。

白霖霜以為他也會給自己倒一杯，畢竟都已經準備了兩個杯子。卻見他倒滿他自己面前那杯便無所動作了。而另一個杯子，還在他面前的桌上。

她眨了眨眼，心道：

“既然你不倒給我，那我把你的喝了，看你怎麼辦。”

嘴上冷冷笑了笑，在他剛要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時，白霖霜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那杯酒端到自己嘴邊，想也未多想，就喝了下去。

公孫青寒看了她的方向一眼，語氣中明顯起了波動，夾帶著些無奈道：

“這酒後勁大，不適宜你喝。”

入口而來的香味比想象中的更加美味。白霖霜咂了咂嘴，無所謂地說：

“不礙事。你能喝，我也能喝。再給我滿上。”

她將杯子放在他面前，示意他再為她倒酒。

“你確定？”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疑問。

白霖霜：“你是不是捨不得給我喝？”

公孫青寒：“怎麼會。只是這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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