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情意,你怎麼能說忘就忘呢?那我的心呢?我收不回來的心呢?怎麼辦?”
我做事向來冷靜剋制。這次卻像失了控般,情難自已。我要帶她走,帶她離開天宮,回到幻冥山。那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她沒有抵制我,只是疑惑地跟我走。眾仙突然出手阻攔,不准我帶她離開。我自然不惜動手,也要堅定地讓她跟我走。於是與眾仙交了手。他們知曉我受盡寵愛,的確不敢付諸全力。
而對她,她不過是突然從蓮池中修煉成仙的碧池仙子,根本沒有什麼威勢。他們對她出了手,不留情面。在一片混亂中,她忽然被其中一人打傷。我尋思如何帶她走,卻突然見她徐徐抬起頭來,目光悲慼地盯著我。大抵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仰頭大笑,“天意是個什麼東西,我與帝尊,的確兩情相悅。我識得他。你們這些人,卻是還要對我出手?天界的神仙,也不過爾爾。”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魔化,竟然僅靠一己之力,開啟了魔界的通道,消失在面前。眾人大呼妖女,卻無可奈何。太子因這事愁眉不展了數日。
這些都與我無關。我直接殺去了魔界。剛好在十里天望到魔尊和她的身影。我見到她,欣喜不及,正要上前去拉她,魔尊梅容宇卻自然地伸手,拽住了她,擋在她身前。他挑著眉頭詢問:“你是誰?來魔界做什麼?”
他的眼裡滿是對我的敵意。我皺緊了眉頭,看向他身後的人,輕道:“筠兒,過來!”
她卻猶豫了,遲疑地瞥著我。我知她記憶已回,肯定知道我是誰。想來,也是對眾仙家懷有敵意,害怕他們再次拆散我們。索性,我直接向梅容宇開口:“我要帶她走,她是我的人!”
他低低笑了起來,越來越笑得大聲,明顯是對我的話感到驚奇和不屑:“你的人?她是我的菡兒——凝菡,低頭凝之,菡萏初開,多好的名字啊!她怎麼會是你的人?真是笑煞本尊了。”
我不禁惱怒。他竟然為她起了一個新名字,我都不曾。我直接揮手打了過去,多說話一向不是我的脾氣,想要什麼,就直接去拿好了。他見我出手,也是輕蔑一笑,道:“想跟我搶女人,也得配得上做我的敵人。”
我與他大戰了三天三夜,兩敗俱傷。她在一旁靜靜候著,也不說話。就在梅容宇不慎的一個空擋,一把劍從他身後刺來,僅離心臟一分。我終是趁著這機會敗了梅容宇,將他關入了魔界的天牢。他向來自負驕傲,即便有魔界眾多高手站在遠處觀侯,也是不準出手相助的。即便筠兒傷了他,他也未曾恨過她,只是傷情。
魔尊在我手,下面的人自是不敢反抗。從幻冥山叫了一些精衛和能人異士入駐魔界,我成了魔尊。我計劃著與她大婚。既然天界容不得我們在一起,那我就成魔,我們自然能在一起。正是拜堂之際,天界眾仙忽然來了。這一戰,在所難免。
實力懸殊,我們被逼至妄胥境。那裡是魔界與人界的交匯處。一旦掉進裡面,便會在人界投胎重生,經歷生老病死,與凡間之人沒什麼兩樣。
交戰混亂中,她落入了妄胥境。我為了救她,也跳入了裡面。新生,我成了公孫王府的世子公孫青寒,她成了白王府的嫡小姐白霖霜。當初我們在幻冥山尋到了一塊紫玉石,經仔細思慮,我們決定用它雕琢成兩支玉釵,並用自己的血契約,刻上自己的名字,交換後能互通心意。沒想到,那紫玉釵竟是伴著我們來到了人界。
認識她不久,我便見到了她的那支玉釵。我早就猜想,也許我們就是註定要在一起的人,所以,自打那時起,我就想啊,以後能娶這樣的妻子,或許會不錯。
她雖然是兇了些,話多了些,性子野了些……但我都能忽略。誰叫,我就認定了她呢?
晴雨驚瀾花似錦,雪花飛漫見青筠。
輾轉諸多磨難,我還是找到了她,再次奏起我為她而寫的曲子——傾魂。傾魂一響,良人在側。
她在桃花雨中翩翩起舞,傾魂為她伴舞,她是我的筠兒,她依舊是我的筠兒。從此,竹音繞耳,一屋,一琴,兩人,此生。
何聞此間美人香,再見已是上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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