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魏澈深吸一口氣。
“唔,接下來啊”,無憂雙手托腮,作思考狀:“當然是要先醫好傷啊,雖然沒有葔魄這種藥物,但希望總是存在的啊那,而且我也還是好想去北齊國遊玩”,hope諧音葔魄,無憂明白父母的苦心,她繼續眉飛色舞道:“那裡的冬天必定十分好看吧,我想去看看,說不定到了那裡,我的傷就痊癒了呢!對了爹孃,你們有沒有去過北齊國?”
“那裡一年四季都被冰雪籠蓋,整個是白茫茫的世界,確實很美,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田田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與平常無異。
“那我可得好好瞧瞧~”話裡滿是興奮。
一家三口吃完早飯,無憂便目送魏澈和田田回去了。他們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無憂已然知道真相,剩下的時日也許無多,夫妻倆便也不再對她干涉過多,無論這是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亦或幸運的是,她還能夠平安歸來,這段人生就都交由她自己來掌握。
作為父母,魏澈和田田自是不放心,因而無憂特別央求,想要徵得父母同意,最終他們便也答應了。若是一直在她身邊,反而無形中會給她很大的壓力,讓她時時刻刻想著自己傷勢多嚴重,反而會讓她的心態滿是消極,整日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她也不會快樂,與其如此,倒不如就放她逍遙自在~
至於無憂,也害怕父母擔心,她便決定每日往家裡寄一封信,以彙報自己的行蹤及身體狀況。
雖是出於好意,然而,就是這樣貼心且先進的時時位置共享,卻在魏澈和田田第一次收到無憂來信那天,差點兒把夫妻倆嚇得半死。
蠡安同桃源鎮往來不便導致信件延遲送達,從而造成此後果。
鄭修通知魏澈前來取件,然而魏澈收到的是一個罈子和一摞信件。日夜期盼女兒平安的魏澈,一看到裝有骨灰的罈子,頓時就懵了。好在後來他們看了系在骨灰罈上的信件,得知那不是自家閨女,夫妻倆才得以鬆下一口氣。
這不是鬧笑話,這實在是父母對子女的殷實期盼。他們都希望孩子們能夠平安無虞,一世無憂。
父母離開後,無憂便呆呆地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象,熱鬧卻又落寞。心情跌宕起伏,重傷不治到有希望可尋,又到難以救治,心情必然說不上有多好。
發呆了好久,無憂才記起好像今天還沒見到司辰。
得知吳秀就是吳優的真相,司辰感覺一陣恍惚。心酸酸的,卻又亂的很。
過往的經歷一幕幕地浮現在眼前,少年的笑臉和女孩兒的樣貌逐漸重合。
她喜歡你,她喜歡你……魏澈的話一直在司辰耳邊環繞,永不止息。
本該高興,卻又高興不起來。自己對於吳優是喜歡,啊呸,是兄弟情,對於吳秀,更多的是把她當成妹妹,這是親情。兩種不一樣的喜歡如何能夠混為一談。
司辰抓狂,呸,什麼喜歡,是兄弟情!!!既然如此,兄弟情和兄妹情,貌似也可以混為一談……
司辰徹底凌亂了!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又在期盼些什麼!
於是,司辰大半夜一個人在街上暴走。走遍了街道的繁華喧囂,走遍了收攤后街道的冷清寂靜;走過了露色濃重,走到了雞鳴破曉……
直至天色大亮,司辰依舊是心亂如麻。
魏澈和沈田田是在石橋邊上遇到司辰的。
年輕人頂著一身露水,斜靠在橋邊,雙眼放空目視前方,確實是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