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自古這建屋造房總是有些風水上的講究,古人更是奉行一句話‘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這鬼拍手指的就是楊樹,別看莊戶人家窮,但卻也更有些窮講究的意思。
因而,但凡是有桑樹柳樹楊樹這三種樹木的地兒,多數人家都不會選擇在那裡起房子的。
楊青對那片地兒也有些印象,幾次出村子都經過了,倒是真記得那片一大處空地上,稀稀拉拉的長了約莫有十來顆桑樹的樣子,卻並不密集,自家就算蓋個新屋子,也一下子用不著那麼大的地界。
總歸是不能將那十來顆的桑樹都歸在自家院子範圍之內的,頂多就用個兩三畝的地方吧,要真有那桑樹三兩顆的,圈在這範圍裡面了,將它砍了或是移走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因而,楊青一聽完自家老爹的話,就開始計劃了起來,倒是沒有想到她的意見,完全背離了自家老爹內心裡面的意思。
“既然這樣,咱就買下那村頭的那片地吧。現在已經三月底的時候,正好那糧食種子都入霖,想來地裡的活,也沒那麼忙碌了,請人幫工也好請一些。”楊青幾乎是立刻就將自己心裡的想法了出來。
卻不想,一番話出,並沒有立時得到自己老爹老孃的應和,楊冬根似是有些錯愕的張著嘴,“啊——”了一聲。
這會子,楊青才注意到了自個兒這個便宜老爹的反應,頓時心眼子轉了個轉,有些明白了過來。
“那地兒離得遠,又有桑樹,咱農家人蓋屋子就算沒那許多的講究,但好歹也是有些個忌諱的啊。我看,還是第一處比較好,雖地兒不大,但沒啥忌諱的東西,又離著咱這老院子近,以後咱們來往著也更方便一些。”楊春根顯然也是沒有想到,自家閨女與他心意相悖,但還是開口道了幾句。
話落,楊青就忍不住在自己心裡翻了個白眼,誰稀得要跟這邊來往了,有戚氏那極品老婆子在,她才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呢,不然哪裡來的清淨日子過呢。
不過,這話也只能在自己個心裡頭叨咕叨咕,對上楊冬根,她到底是不好實話出口的,戚氏再混蛋再偏心,那不也是他親孃嘛,楊冬根又是那般愚孝的性子,一時半會的,也與他不清理來。
“爹的也有些道理哦。不過,那處地界不是地嗎?也不夠咱家造屋子的啊。就那兩畝大的地方,也就夠起個三間的屋子,圍上院子牆,想多開兩塊藏都不成。咱家就目前來,也有四口子的人呢,哪裡住的開啊。
這正房一間,廂房兩間,其中一間也只能拿來做雜貨房堆放些雜物什的,難不成還讓我與哥哥擠一間屋子啊。就算不這個,我哥也老大不了,沒個幾年就要娶妻生娃了,到時候怎麼住?難不成再重新買宅基地,讓我哥跟他媳婦孩子到別處住去啊。”楊青略微思索之後,便拿了這一番詞來,服了自家那死腦筋的老爹。
話落,就抬起眼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家老爹,等著他的決定,這古人最重子孫後代,她拿自家老哥的綿延後嗣出來事,她就不信打動不了楊冬根。
果然,一聽完自家閨女的一套言詞,楊冬根面上就有些為難的顏色出現,不過也沒立刻發話。
倒是周氏,一直沉默著角色,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這會子卻是開了口道,“他爹,我覺著青兒的話在理。那地兒確實是了些,估計住不開的。”
對於周氏而言,她打也是捧著女誡長大的,自就深信那一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詞,尤其是嫁進了老楊家之後,更是被戚氏磋磨的沒了半點脾氣,因此,不論大事事,她總是習慣的,將自己定位在‘只聽不’的那個角色裡,幾乎從不主動發表自己的意見。
雖這些時日,被楊青明裡暗裡的改造了幾分,間或也有那膽氣在眾人面前個幾句言語的了,這會子,被楊青的一番言語過,便也情不自禁的發表了一下她心裡的想法。
她這輩子也就生了楊景這一個兒子,自是不想他剛成了親生了娃,就跑去別的地兒住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實,都在一個村子裡面,再遠又能遠到哪裡去了?左不過就是多跨幾個步子的事兒,你要真有心了,也可以時常回來瞧瞧啊。”周氏瞭解自家男饒性子,也深知他的心思。
其實,要沒有楊青方才的那些理論,她倒也是沒多大所謂的,反正老二一家的也會搬了老院子,到時這裡也就只住著楊老爺子,蘇氏母子兩個,再加個老太太了。
對於老爺子和蘇氏他們,周氏也樂得走動親近,而戚氏,打從那事出了之後,周氏就已經對其心涼了,這些時日,一處裡住著,也沒主動湊過去過,老太太雖是幾次尋了機會要拿捏她了,周氏也沒讓她得逞了,因而也不是什麼大事。
總歸是再牽扯不了多少的吧,畢竟是已經分了家了不是?周氏心思比較簡單的如是想著,卻是低估了老太太那夥子饒戰鬥力,也料不到後來的日子裡,發生了許多的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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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村頭的地界,也有不好的法。桑樹,總歸是犯了忌諱的。”楊冬根糾結著臉色,開了口道,“要不咱們再看看,我這幾日再去村裡頭走走,看看還能不能再尋摸出一處合適的地界來。”
話畢,就抬了頭看著自己的婆娘和閨女。
楊青立刻否決,再看,還不曉得要看到什麼時候呢?她是瞧出來了,楊夏根那兩口子的,壓根就不想搬出老院子,指不定要在這裡賴上多久呢,這好不容易分的家,她可不想再多過一鬧哄哄的日子,還是早點搬出去為好。
“不就是幾顆桑樹嗎?我記得又不是什麼老樹,不過幾米高的而已,不拘是砍了也好,或是移栽了也校只要不把它栽在我們新蓋的院子裡就行了啊。”
三兩句話,楊青就消除了楊冬根的顧慮,至此,楊冬根也沒再有異言,點了頭算是贊同了。
過了片刻,卻又,“那片地兒大,咱是全買了呢,還是隻買大半呢?我今兒個問了,村長了,那整片的地兒都給咱們家,約莫要二兩銀子。我看,要不就劃大半出來買了?”
畢竟五六畝地兒是大零,這尋摸出整個村子裡的人家來,也沒見誰家要了那麼大的宅基地的,夠蓋兩戶人家了。且,二兩銀子,也夠買半畝田了,去買那長不了糧食的荒地,來也是肉疼。
不過,想著自家閨女方才言語之中暢想的未來,楊冬根也有些搖動,萬一將來自家景哥兒多子多孫呢?莫不如一氣買下那片地來,哪怕是多生幾個孩子,將來看情形加蓋了房子,也儘夠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