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恩趕回治安總局的時候，時間差不多來到了下午兩點4十。再稍微慢點，萊納可能就要找尤利西斯說明情況，嘗試勸服他1起去組織營救了。

“怎麼樣？”剛1碰面，長舒1口氣的萊納就急問。

“去辦公室談。”林恩維持著讓旁人看不出異常的鎮定道。

其實1般來說，2級治安官在治安總局這種地方，也是很難享受到獨立辦公室的。

不過他倆是個例外，剛入職的第1天尤利西斯就給他們安排了辦公室，並且為了方便他們的交流，讓他們在同1間辦公室裡辦公。

進入辦公室將門關好後，林恩沒等萊納再問，1邊走向沙發，1邊主動道：“事情既複雜也不復雜，既有好的影響也有壞的影響。”

聽林恩這麼說完，萊納腦子更暈了，坐在其對面道：“你從頭慢慢說。”

林恩回來的路上已經反覆分析過幾次，因此講起來路去脈條理非常清楚，沒花十分鐘就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知給了萊納。

萊納聽完，表情凝重，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得加入蒙洛的清道夫組織中。”

“嗯。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不算壞事，因為他們有1些地方看著有點不舒服，但終究也是和我們近似路線的人，和他們共事1段時間，剿滅神賜會，對改變世界的的確確有著莫大的幫助。”林恩道。

“……那總結1下就是，我們在清道夫組織裡真心共事1段時間，幫助他們解決神賜會。而在這之前，我們要以臥底的身份進入神賜會，1邊為清道夫組織蒐集情報，1邊為尤利西斯蒐集情報。既幫助清道夫組織成功剿滅對方，也透過情報和尤利西斯換取普通人主動成為清理人員的方法。”萊納總結。

“是的，我們進入神賜會，對和清道夫、尤利西斯兩方面的接觸都有好處。”林恩點頭道。

不過萊納的神情依然嚴肅。

他道：“你覺得他們奇怪，是奇怪在哪裡？我覺得這1點同樣至關重要。要是他們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同類，我們完全可以和他們深度合作。要是他們沒看上去那麼簡單，我們應當提前做好脫離他們的準備。”

林恩有點難以形容自己的感受：“我之所以覺得他們奇怪，是因為蒙洛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骨子裡也帶著高傲。他指責神賜會都是垃圾，都是浪費自己的能力。他自己是沒浪費，可也對能力沒有理解得多麼透徹……”

萊納試著去概括林恩想要表達的意思：“你是想說，他們本質上和神賜會的認知是1樣，都覺得自己高人1等。只不過1個選擇了擴大自己的利益，1個選擇了去懲惡揚善。”

“或許吧……”林恩揉了揉鼻樑，“和神賜會比起來，他們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你拿卡帕那些人和清道夫組織作對比，應該就能感覺出差別了。”

萊納照著林恩說的，在心中對比了1下。

還真發現了有所不同。

卡帕是自身經歷了很多的事情，運用自己微薄的力量為諸多受害者討回公平、自由，維護她們應有的權利。

清道夫組織大部分都是背景不錯的人，沒經歷過苦難，但就是要清理垃圾，清理社會的蛀蟲。

1個是反抗，1個是虐殺。

1個自下而上，1個自上而下。

“我並不是覺得他們強大是1件不對的事情，改變世界的力量就應該強大，不強大怎麼可能去改變世界呢？我只是單從蒙洛看，他太自信太高高在上了。他對世界的墮落、底層人的悲痛沒有太深的感受，嫉惡如仇當然很對，可他也僅僅是字面上的嫉惡如仇，而不像卡帕他們那樣，那麼的深刻。”林恩努力講明自己心裡的看法。

萊納和林恩很有默契，他直接跨過了語言，感受到了林恩的所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感覺蒙洛、清道夫組織對改變世界理解得很粗淺，他們本身地位超然，幾乎沒有經歷過什麼不公。因此獲得超凡能力後，會覺得這是神的恩賜，是神讓他們代替自己在人間行使剷除罪惡的權力。而不是卡帕他們1樣，他們是真的生活中黑暗之中，努力地憑藉凡人之軀探尋光明，發自內心想讓生活變得美好。”

“對，所以我覺得他們和神賜會的本質是沒有區別的，都是高高在上，認為超凡能力是神明的恩賜，他們都高人1等。有人想高人1等地控制世界，有人想高人1等地清除垃圾。”

“你覺得這樣不好麼？”

林恩短暫沉默：“有人能去剷除垃圾已經是件很好的事情了，我只是覺得清道夫組織並不是1個能夠讓我們完整實現理想的地方。雖然做的事很像，但出發點不同，以後會出現很多的分歧。”

“嗯……”萊納抿了口水，沉思著，“我能夠理解你的心中所想。”

“舉個例子。就拿之前發生在茨沃德市的婦女拐賣案來說，卡帕瞭解到這件事後，積極想辦法解決，他心裡秉持的是，人應該平等，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踐踏他人的自由、尊嚴、生命。而要是讓清道夫去處理呢？他們想的不會是平等，他們更多的是開心。”

“開心？”萊納歪了點腦袋。

“開心有了他們表現的機會，他們可以代替神明做1些有價值的事情了。就像你苦練了多年的槍法，終於在1天的深夜裡見到了有歹徒搶劫無辜者，你有了挺身而出，展現自己槍法，做1個英雄的正當機會。”林恩道，“也就是他們做這樣的事情，更多的是以自己為中心。卡帕呢？他是以別人為中心。”

“明白了。”萊納頓悟了林恩今天下午的見聞感受。

林恩嘆了口氣：“他們很好，只可惜1直給我1種，只有遇到弱者才會出馬的感覺。要是遇到了強者，站出來維持正義會令自己有生命危險時，他們大機率將躲避起來。我還是那句話，他們很好，只是他們做不到像卡帕那樣，以微小的力量抗衡龐然大物。而如果沒有像卡帕那樣的勇氣，與發自內心想要改變世界的決心，他們遲早會在哪1次挑戰面前，被衝成1盤散沙，讓所謂的理想變成1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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