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退著,一不小心撞上了剛才停留過的書桌,書桌一陣晃動,桌上的擺放整齊的書、筆墨紙硯統統雜亂無章的混在一起,掉在了地上。
人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受到的傷害往往是最大的,她的腰被撞的一陣生疼。
疼痛從她的腰部一路蔓延,蔓延至了渾身的每個毛孔,像有針在狠狠地往裡面鑽。
很快她摔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地板的寒意與滾燙的身體交匯,冰與火交融,讓她疼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偏偏這時還未完全乾的墨從桌上晃下來,砸在了她的後背上,瞬間整個後背一片墨色蔓延開來,像是人隨意在絲綢上潑了一幅畫。
只不過畫還沒有經過畫家的手,就已經被人折起來,扔在角落裡了。
蕭霽瞬間慌了,撲過去抱住她,“還好嗎?別怕,我在這裡。”
木藍滿眼淚水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不說話,冷笑。
犀利的言語可以騙人、傷害人,但是眼睛不會,從眼睛裡流露出的深情,從來都不會騙人。
木藍藉助他的眼睛來看清楚自己的狼狽與不堪。和他在一起後她總是讓自己深陷困境,卻從未覺得後悔過。
他抱著木藍重新躺上依舊殘留著剛才餘溫的床,木藍趴著不動,任由他一點一滴的替自己將後背上的墨汁擦乾淨。
依舊是冰與火的重合,而他則站在冰與火的交界處,晦暗不明。他在守護著,守護著真正重要的東西。
言語永遠無法將最深沉的愛表達出來,而最深沉的愛從來都無需言語表達。
信差蹲在床旁邊,暗自的流著眼淚,它既替它的女主人流,也替它的男主人流。過去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再也回不到過去,他們只能拼命的往前看。
蕭霽耐心的擦了很多遍,毛巾擦黑了一塊又一塊,才將那些難擦的墨汁從她的面板上移除,讓她能安穩的睡個好覺。
折騰了一夜,蕭霽自己也覺得精疲力盡了,眉宇間所有的冷厲都褪去了,只剩下疲倦。
他躺下後替她揉了揉剛才被撞的地方,後來抱著她睡著了,有她在的地方他才能夠睡得安穩、踏實,平靜。
信差在它男主人的屋子裡依舊睡得深沉,對它而言沒有地點的差異,只有人的差異。
豐禾小館營業後員工們依舊沒有看見掌櫃的,蕭霽從不遲到,總是在他們正式開工之前,就將餐飲區、廚房區的各個角落都檢查一遍,看衛生是否乾淨、每天的菜是否新鮮,然後吃完飯繼續做資料調研。
理科生、商人們總是對資料有著獨特的敏銳力,不錯過任何一個有用的資料。
可偏偏今天......
蕭霽屋子裡的蠟燭燃燒了一夜,溫暖了床上躺著的一雙人。
木藍在後半夜睡得十分的香甜,床很舒服,身邊躺著的人讓她有了十足的安全感,她還不停的往他的懷裡鑽。
這令她覺得舒適的是,沒有聽到凌晨四點鐘的雞鳴聲,那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的聲音。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正好對上他那張熟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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