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往旁邊的店鋪看了看,“確切地說,不是換一種心態來經營小館,而是適應一種新的方式來經營,這樣的效果或許會好一些。”
木藍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直至有痛覺了才開始說,“是哦,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一個廚師身上肩負的更加重要的責任。”
“不如說說看,看是什麼責任。”蕭霽笑了,聲音有些軟,透露出明朗與溫和,整個人看上去也顯得年輕了很多。
木藍故做思考的模樣,想了一會兒,“體驗人間冷暖後,然後關心人間冷暖,為此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嗯。”
“就一個‘嗯’字嗎?”木藍不解,往蕭霽的身邊靠了靠,眼睛看向他。
“頓悟的還挺快。”他的聲音中帶著輕鬆與愉悅。
“那這個月還競爭營業額嗎?”
“當然,看你實施的人文關懷後的效果怎麼樣,是不是還是像這個月一樣。”
“這可不一定,有時候會適得其反的,我越是關懷別人,說不定來的人就越多。”木藍在當廚師這方面,才不肯輕易地低頭呢。
“那我和信差就拭目以待了。”蕭霽說完,目光落在了信差的身上。
信差感受到了它男主人的意思,停下來往蕭霽身邊靠近。
木藍才不屑呢,“信差和我是同一條戰線的好不好,一直都是。”
信差聽到這句可愛的話之後,一直不停的笑著。
回到小館後,木藍立即拿起茶杯倒水喝,她的嗓子乾燥的快要冒火了,吃了那麼辣的一碗麵後,又說了這麼多的話,她也是第一次做這麼令自己都十分費解的事情。
夜晚的秋風吹在人的身上總是涼颼颼的,從心臟直接刺入大腦。
木藍坐在後院的石凳上,讓自己的大腦保持絕對的清醒,溫熱的房間總是令她想到睡覺,無法做到深入的思考。
“雖說道理都懂,可是要尋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還是很不簡單,”她前一秒還是雙手撐住下巴的姿勢,後一秒就是趴在石桌上了,再然後就是開始撓自己的頭了。
洗兒在廚房裡面忙,信差在她旁邊被她的這一系列動作逗得一直在笑。
她平常大刀闊斧慣了,這一次突然要讓她用一種細膩的方法來解決,彷彿還真是給她出了很大的難題。
“早知道我就更加直接一點了,厚著臉皮問蕭霽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方法了。”她低聲的自言自語道。
“主人,你的臉皮已經夠厚了。”無論她說的聲音有多低,信差都能夠聽見。
信差見木藍沒有搭理自己,就另外補了一句,“不如主人明天再想吧,今晚先去休息,休息好了效率也高一點。”
木藍見它總算說了一句有溫度的話後,才願意搭理它,“想法很好,我也確實想要去這麼做了。”
她糊里糊塗的站起來,走過長廊拐角準備上樓時,撞上了人,心煩氣躁的她猛然抬頭,想看看究竟是誰沒有長眼睛。
豈知,眼前的兩個人是趙亭燁和顧易。
木藍心慌了一下,瞬間變得語無倫次,“他們兩個人怎麼來了?”
她一想到自己的髮型剛才被自己撓亂了,就悔不當初,她真希望燈光能夠再暗一點,讓他們倆看不清楚自己就好了,否則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的——尷尬!
她雙手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臉,意識卻告訴她不能夠選擇逃避,於是她很快又將手放了下來。
“晚上好啊!”她笑容僵硬,彷彿連自己的脖子也不聽自己使喚了。
“是準備去休息了嗎?”趙亭燁輕聲的問。
聲音如一縷煙似的飄進了木藍的耳朵裡,“是啊,”很快她又僵硬的開始搖頭,“不是。”
趙亭燁淡淡的笑了,燈光昏暗處可以看到他消瘦的輪廓,彷彿與整個夜色融合在一起,似乎他這段時間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