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玖不解道:“娘怎麼知道子冉哥哥什麼時候出來呢?”
莫氏白了顏若玖一眼笑道:“今個一早我便囑咐過你爹了,叫他下了公務到考場外去接子冉過來的,到時候他們肯定一起回來的,哎呦,這時辰真不早了,我得快些準備去了。”
話落,莫氏便往屋外去了,顏若玖跪坐在軟榻上皺著眉毛很是鬱悶地嘟囔道:“原是要在家裡吃的啊,哎……真沒意思。”
不過牢騷歸牢騷,顏若玖還是收拾收拾下榻,帶著葉青到小廚房去幫忙去了。
顏府裡,莫氏帶著顏若玖忙活得熱火朝天,考場外,早就等候在外的顏清書終於是看到考場大門開了。
不過先出來的卻不是疲憊了一日的考生,而是一路禁軍押運著十幾個大箱子威嚴而出,顏書清見狀便有些心裡直嘀咕:怎麼會是宮中的禁軍呢?這裡頭難道出事了?
正想著,不遠處的費子冉便瞧見了顏書清,便親熱地喊道:“叔父,顏叔父。”
顏書清回頭便看見笑得一臉和煦的費子冉,於是上前幾步笑著道:“怎麼樣?感覺如何?”
費子冉笑著道:“一切正常,多謝叔父關心,不過,叔父您怎麼過來了?”
“你嬸孃今早專門囑咐我要在這接了你回去吃飯的,所以我就等在這頭了,對了,考場沒出什麼事吧?”顏書清道。
“叔父何處出言?”費子冉不解。
“奧,沒什麼,不過是剛剛見著宮中禁軍押著些箱子出來,心裡有奇怪罷了,如今這會試都已經嚴格到需要宮中禁軍把守了嗎?”這後半句顏書清算是自言自語了。
費子冉卻笑著道:“叔父,那是押解考卷的人,不過,他們也充當了監考,一直把守著每個考欄,甚至連發卷都是他們,壓根沒有經過主考官或是陪同考官的手,看樣子倒是嚴密得很。”
“當著?”顏書清有些詫異道。
“自然是了,這髮捲、監考、收卷都是由那些紫袍的禁軍完成,倒是從頭到尾沒見到什麼考官的出現,剛剛出來的時候便聽見其他考生嘟囔,說是這一次比以往要嚴格好些呢。”費子冉將書袋交給一旁的張伯笑道。
“看來這傳言該是真了。”顏書清思量了半晌才道。
“什麼傳言?”費子冉不解。
顏書清抬頭望了望四周,然後笑道:“走吧,你也累了一天了,這事咱們上車再說。”
費子冉當然聰明,便沒有再說什麼便跟著顏書清上了馬車,張伯收拾完畢,便坐在馬車頭揚著馬鞭,發動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離了考場沒多久,一群考官模樣的官員才一臉鐵青的出了考場,然後都紛紛鑽入轎中,陸續離開了。
沒多久,天色便要暗了,這考場外的人群也陸續散得不剩多少了,而這頭,蔣正熙也是忙活了一整天,這會正押著上千份考卷往宮裡趕著。
一旁同樣騎在馬上的小廝低聲問道:“公子,咱們這是把考卷再送進宮裡?”
騎在馬上的蔣正熙橫了一眼問話的小廝道:“硯臺,你這不是廢話嘛,這路的方向也只能是宮裡了,怎麼了,你要說什麼?”
硯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公子,您今個沒瞧見那些個考官的臉色嗎?都是鐵青的。”
蔣正熙一臉不屑道:“他們臉色好壞與小爺我何干,我只是按照皇上的吩咐辦事罷了,要是他們心裡不舒服,有意見,找皇上理論去,擺張臭臉幹什麼,反正小爺我不在乎!”
“呃……公子,您不覺得奇怪嘛,這次會試比往年可要特別多了。”硯臺仍是小聲嘀咕道。
“這一次是天子恩科,當然比往年的會試要特別一些的,皇上不是也說了嘛,這一次恩科,他就是想選到一些真正的人才,不然也不會讓我親自押運這些考卷了。”蔣正熙勾著嘴角說道。
“這是一方面,不過今日小的還瞧見了宮學裡好些熟悉的面孔呢,好些宮學裡的學生似乎都參考了,小的似乎還瞧見了宮裡的五皇子呢,這難道不算是奇怪的事情?”硯臺小聲說道。
“啊?你還見到五皇子了?”蔣正熙倒是有些奇怪了。
“看著很像,但是不能完全確定,不過宮學裡的那些學生小的都是認出了幾個。”硯臺解釋道。
“皇伯父在搞什麼啊?”蔣正熙有些糊塗了。
經硯臺這麼一提醒,蔣正熙倒是心裡有些留意了,不過這任務還得完成,這卷子必須要按時安全地送進宮裡,蔣正熙便沒有再廢話而是加快速度朝著宮裡去了。
顏書清一路上與費子冉說了些宮裡關於這次會考的傳聞,一直到了顏府門口,顏書清才道:“看來,這一次皇上是要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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