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肖恩之前,蕭嘯真的懷疑過他。他那天去夜探詹事府雖然裝得狠厲,但等真的見到了肖恩。其實他發自真心地,不願意與他成為敵人。
“采薇郡主才私會過盧御史,他便在次日早朝時發難。看起來好似是采薇郡主一手安排。”蕭嘯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
“大公子,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兩者之間只是個誤會呢?”
若他們有旁的原因只是碰巧在那天之前見了一面,或者盧御史本就打算好了,要告發邵典源。
陳治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總覺得奇怪。“這些證據實在是太齊全了。若盧御史早拿到這些,早在肖詹事案發時,就可以遞出來的。”
“或許。是別的人,將證據遞到了采薇郡主手上。畢竟她每日裡,去的地方多、遇到的人也多。或許那人接觸不到旁人,只能打聽到采薇郡主的訊息,所以鋌而走險去找她。”
肖恩忍不住又猜測道。
陳治昭看了眼蕭嘯,搖了搖頭。“你覺得,如今還有誰能站出來,再為當年的事情說一句公道話?
當年若不是有他,你的墳頭草大概都能與你等身了。”
蕭嘯低下了頭。“是。”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陳治昭揮揮手,放蕭嘯下去。
獨自坐在燭火前,撥弄著燭心。窗戶上印出了他的影子飄來蕩去。好似他此時內心的猶豫和掙扎。
他能查到這些,想必姑姑和父親定也能查到這些。
她在做什麼呢?為何非要把自己陷在這樣的境地。
一夜無眠。
清早的時候,陳治昭就去書房找他的父親陳希了。
他不動聲色地問父親,如今大理寺和刑部協理的案件要怎麼處理。
陳太宰臉色肅穆,似乎根本沒想到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兒子,竟然會為了這件事專門來找自己。
且是這樣的,鄭而重之。
陳希的臉色也往下沉了兩分:“昭兒。邵典源若果真做出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事情來,自然有昌央律法去審判他,懲罰他。”
“父親”,陳治昭沒有被父親嚴正的表情嚇退,反而昂著頭問:“可是,邵典源是父親的門生。在大家心中,他是父親、是陳家的人。”
想起下朝後,皇后詔他入宮時說的話。陳希臉色更黑了。
“陳氏榮寵百年,為父更有門生遍及各部。若每一個人,不論他做過什麼喪德之事,我們都要將之護在羽翼之下。這不是家族興旺之道,這是在掘自己的墳墓。”
“父親當真不管邵侍郎了嗎?案件如今還未審理,邵侍郎一案未必不是別人栽贓陷害。”
陳希神色凝重。“是什麼給你造成了錯覺,為父竟然可以凌駕於昌央的律法之上。
邵典源若真有冤情,大理寺、刑部自然會還他一個公道。”
說完,陳希臉色略顯奇怪:“阿昭,你不是狂妄的人。你今日到底是想問什麼?”
“只是,邵侍郎敢如此行事,大膽、惡毒,卻竟二十餘年而無人檢舉。”陳治昭心內一慌,又很快恢復過來。裝作擔憂的樣子,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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