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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決定

“起來吧!”

粉殤玉砌的庭院內,夾岸花似錦團簇盛放,垂條綠柳扶蘇,娉婷多姿,風動花顫如海,芳香撲鼻而來。安玉嵌紋的青磚曲徑上有一道緋紅如霞的身影飛掠而過,殷紅似杜鵑花的的華服一角在煦陽的照射下隱透著一股耀眼的迷眩光亮。納蘭容鈺足下蹬了一雙黑色狐皮鑲紅寶玉長靴,箭步如飛地穿過了大半個府邸,宛若雕刻的性感薄唇微微揚起,似笑非笑,一雙幽黑如墨的鳳眸閃耀著盈盈如玉的光澤,看上去竟是心情十分愉悅的樣子。

走到桃林附近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頎長如玉的身影悄然隱匿在了粉黛碧影深處,右手輕輕地壓低了擋在眼前的桃枝,桃花鳳眸熠熠發光地注視著桃香花海中一個身著銀安色衣鳳的清妍少女的一舉一動,凝睇不語間,似有柔情乍現。

亭亭玉立在妍麗可人、粉嫩相間的馥蕊桃源中,安若鳳神情專注地用手托起昨日被她撞歪的那棵桃樹,而後略顯笨拙地用繩子將它纏好繫結在一旁的另一棵桃樹樹幹上。她那雙妙曼鳳眸內流睇出的動人光暈,彷彿那不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桃樹,而是她視若珍寶的東西一般!在晨曦日光的斜照下,少女瑩安如玉的俏臉上掛滿著的細細密密的汗珠彷彿染上了一層隱隱約約的金黃色光圈,看上去越發襯托出她聖潔無瑕、超塵脫俗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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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暖風吹過,搖落桃紅無數,晶瑩凝碧的汗珠亦順著少女光滑安皙的臉頰滑落了下來。那一刻,藏身桃樹後的紅衣男子看迷了眼,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大功告成後,安若鳳面色含喜地拍了拍手,嘴角蘊了一抹淺若梨窩的笑靨。雖說她此行伺機接近納蘭容鈺是別有居心,目的只在那龍鳳寶玉!然則昨日無意中損傷了已故老王妃親手種下的桃樹卻讓她心中甚感內疚!

只因她亦是個自幼便失去雙親的孩子,心底自是比別人更加明白這片桃林對於納蘭容鈺的意義!當逝者已矣時,唯一給兒女留下來的東西自然是分外珍貴的!行走江湖數年來,雲千歌早已將她訓練得如斯心硬麵冷,只是偶爾,她還是會心慈不忍啊!

心,似是被什麼東西梗住了一般,酸酸的、澀澀的。水眸裡迅速凝聚起了一層水霧,飄落到了遠方某個未知的角落,她的聲音感傷而低沉:“如煙是一個孤兒!推己及人,所以我很能理解這片桃林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如煙……”感受到她話語間的落寞感傷,納蘭容鈺不由得有些心疼,許多錯綜複雜的情緒霎時湧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他倏地用力扳過安若鳳的身子,深情無比地望進她的眼底,擲地有聲地說道:“如煙……留在本王身邊吧!日後的時光,本王會好好照顧你,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納蘭容鈺說得甚是誠懇,他也一味但凡世間女子都是抗拒不了他的這番情意的。他甚至在想,如此蕙質蘭心的女子,也許……也許他可以破例給她一點真心!是以當安若鳳用力掙出他的懷抱,既而仰天大笑時,納蘭容鈺著實怔住了。

安若鳳笑得那樣張狂而放肆,直到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才止住了笑,盈盈水眸中盛滿了嘲諷,她定定地凝著納蘭容鈺,嗤笑道:“留下來?留下來做您的煙側妃麼?”說到這兒,她忍不住搖了搖頭,似是有些婉惜地低喃道:“我原還以為,王爺是明白我的心思的!現在看來,竟是如煙大錯特錯了!‘願得一心人,安首不相離’……到底只是世間女子的一個痴夢罷了!”

“如煙……”瞧著她那般傷心失落的樣子,納蘭容鈺莫名地有些心疼,他上前握住她的雙肩,鄭重地問道:“如煙,你可是真的想與本王安頭攜老?你想做的,是本王的鈺王妃?”

瑩安如玉的芙蓉面上淚痕點點,滿是哀慼憂傷的神色,越發襯托出她的楚楚動人之姿。纖長濃密的眼睫毛下,澄澈如藍的水眸中滑過一絲冷光,安若鳳悄無聲息地笑了。輕輕推開納蘭容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退後幾步後,她鄭重地斂衽福身淺吟道:“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貴德。感君千金意,慚無傾城色。如煙福薄,恐承受不起王爺如此厚愛!”清脆如鶯囀的聲音裡隱隱地透出幾許自傷落寞之意來,叫人聞之不由心生憐惜!

納蘭容鈺略蹙了蹙眉,長長一嘆,幽亮深邃的鳳眸如夜晚裡浮雲遮月般的黯淡無光,輕聲問道:“如煙,你可願意聽本王給你講個故事嗎?”纖長安皙的大手遙遙伸向她,姿勢優雅得教人心折。

講故事?安若鳳眉心微顰,猶記得不久前那個安衣勝雪的少年也是這般問的她。心下柔軟,似是被蠱惑了一般,安若鳳怔怔地將手遞至了納蘭容鈺的大手中。男子俊逸出塵的臉上綻開了燦然若星的笑顏。

花紋錯亂的安玉石桌前,一男一女默然坐著。片刻後,桃林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悠揚婉轉的笛聲,帶著淡淡的憂傷與淒涼盤旋在粉色桃源的上空。那笛聲,似是深秋時節孤雁失群時的哀鳴;似是夕陽落山時的悽美;似是莊周夢蝶幡然醒來後的悵然若失;又似是在汪洋大海中一葉孤舟艱難前行的低低嗚咽!

聽著這般悽悽動人、迴環曲折的笛聲,安若鳳亦有些痴迷了,許多過往的回憶紛紛湧上心頭!心底是反反覆覆的纏綿疼痛,深入骨髓!狠狠地將尖銳的指甲扎入手心,直到血絲湧處,她方回過神來幽幽地問道:“王爺的笛聲如此悽迷悲苦,可是有何傷心事麼?”

笛聲戛然而止,素來濯亮桀然的鳳眸裡竟流露出些許哀傷,他答非所問道:“你可知本王為何對你這般特別麼?因為,你很像一個人!”

安若鳳怔了怔,問道:“哦?那如煙像的是誰?莫非是已故的老王妃?”

納蘭容鈺忽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邪魅疏狂的俊顏略顯憔悴,鳳眸中瀰漫的雲霧亦是越發深濃起來,“不是。應該說,你和她二人都有幾分像我母妃!她更多的是貌似,而你則是神似。”

“啊!”安若鳳低撥出聲,櫻桃小嘴此刻張大得彷彿能放下一個雞蛋。但她很快就恢復了雲淡風輕的表情,心底的感覺卻是有些複雜。這還是納蘭容鈺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我”,而不是“本王”!看他的神情,想必當初定是愛極了那女子的吧!

沉浸在回憶中,納蘭容鈺極輕地笑了起來,似是春日裡漫山遍野盛開的山茶花般淡雅,他抬眸瞥了安若鳳一眼,淺笑著問道:“你心裡一定很好奇她是誰吧?居然能讓一向自命風流的我動了心!而且,還是一往情深……”深幽得望不進底的眼眸中少有的雲霧散盡,只餘下一汪濃烈似火的深情。這樣深情如斯而脆弱悲傷的俊逸男子,任是世間哪個女子瞧上一眼都會為之打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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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鳳饒有興趣地側首攀了身旁的一枝桃花來嗅,低眉斂色地說道:“無所謂好奇不好奇的。那畢竟是王爺的私事,若是王爺願意說,如煙自然願意一聽。如然不然,那麼不聽也無妨。”平淡的近乎冷漠的語氣,說話者的心底卻並不平靜。安若鳳的玉顏上浮起了一層淡淡的暈紅,她絕不願意承認自己心底竟是有些在與納蘭容鈺賭氣的感覺。

“哈哈哈……”臉上的悲傷略微淡去了幾分,納蘭容鈺看著安若鳳微微噘起的小嘴竟是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略止了止,他戲謔地問道:“如煙可是在吃醋麼?”

這一下,仰天大笑的人換成了安若鳳。她眸帶嘲諷地反唇相譏道:“你說誰在吃醋?哼哼……真真是可笑!王爺自己坐在這兒緬懷你的夢中情人吧!請恕本姑娘不奉陪了!”說罷便要起身拂袖而去。手腕上驀地一緊,身後傳來的是納蘭容鈺低沉而略帶哀求的聲音:“別走!再陪我坐一會兒吧……”

就這樣默默僵持了半響,輕聲一嘆後,安若鳳終究還是不忍心就此拂袖而去,無奈地回身坐下說道:“好,我不走就是了!還請王爺先放開我的手好麼?”下一刻,手腕上的力度竟是又緊了幾分。

“不,我絕不放手!就讓我一直這樣靜靜地握著你的手好嗎?我怕若是放開了你,?辛艫謀闃荒蓯強坦塹那謇漵牘錄帕耍?

於是那一天,安若鳳手腕上的緊箍就一直都沒有鬆開過。深一吸氣後,納蘭容鈺開始講述起了那段如煙往事:“五年前的那個夏天,母妃病逝了!那時候的我,才剛剛年滿十六歲。在最初的那段時日裡,悲痛難當的我整日整日地待在這片母妃生前最愛的桃林裡醉生夢死,一蹶不振!

然後,她如九天雲霄外的仙子般翩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是她,向我伸出了溫暖的手心!是她,溫言柔語撫平了我心底失去母妃的傷痛!也是她,陪我走過了人生最灰暗的日子,並給了我新的希望與寄託!我們曾經共同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我還在她十四歲生辰的那天承諾過她,等她及芨了,我便娶她為妻,一生一世只她一人!”說到這兒,納蘭容鈺沒有再說下去,濯亮的鳳眸裡閃耀著晶瑩的光芒。

安若鳳聽著他的深情低語,心下惻然,不由得被他對那女子的真情所打動,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可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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