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你偏心哦,我也要。”
“這還有。”我再從翠儂那裡拿了一串蓮花狀的給清蕙。
“真有啊,謝謝小姑姑。”
這是在宮中閒著無事時畫了花樣讓人給我打的,我還多著呢。
我的屋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侄兒侄女在這裡玩了一會兒,清蕙就帶著弟弟回去了。翠儂過去把放錯了地方的東西歸位。
歸家數日,有宮監來傳旨,封了老爺‘忠義侯’,老爺和大哥開了中門,備了香案接旨。他老人家為之奮鬥二十二年的事業終於成功了,也如願封侯,脫離商賈,成為世襲五代的安侯爺。
旨意被供奉到老太太、太太還有我娘她們的靈前。我孃的牌位擺到了太太之後,二姨娘的前頭。
隨即,家中請了高僧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陸道場,每日都有絡繹不絕的人來憑弔。我們安家,現在也算是京城的新貴了。一個女兒已經進宮,還有一個女兒將會進宮,大哥又有軍功。
六哥已貴為皇帝,不能親來致祭,派了朝廷有司來。
姬少康來了,問我:“我說,你到底叫什麼?如果和柔然那邊談不攏,我就要領兵去邊關對峙了,你就告訴我吧,除了這樣的機會,見你一面太不容易了。”就是這樣的機會,姬少康也是偷偷跑來後院找我的。老爺他們都忙著待客,才叫他鑽了空子。
“姬國舅說哪裡話啊,原來這次是你領兵啊。”越王逃到柔然境內了,六哥自然是要出兵威壓的。不過這次,像姬將軍、陳將軍這樣的老將都沒有派出去,全是青年將領。我從側面知道,小柳也在其中。他已經因為軍功封了校尉。前日也來上了香,不過隨著眾人也就走了。
“別給我扯,你到底說不說?”
“蒔宜。”
“我知道你行若鳳。”
“我叫安蒔宜。”我蘸水在桌上寫。
“原來叫這個名字啊,我總算知道了,也算了一個心願。”
“你同我這樣接近,就不怕惹禍上身麼?”
“他如果還不想動姬家,那我不要太出格就不會有事。如果他要動姬家,我搖尾乞憐也沒用。”
“你倒真是居安思危。”
他把聲音壓得更低,“伴君如伴虎,你也警醒些。”
“拜你妹子所賜,他已經知道了。”
“什麼,她?”姬少康嘆口氣,“唉,她自小看中了就要下手。人家心根本不在她那裡也不管。看在我份上,日後有能寬恕一二的地方,你多擔待。”
“我寬恕她?”
“當然,之前說建制不全,現在卻先封太后,皇后位置空在那裡,皇帝對你用情不可謂不深啊。”
“我的出身太低了。”
“算了,不跟你多說了,這個你放寬心,他是皇帝有什麼不好辦的。我走了,到處是耳目。”
“嗯?”
“你不知道,但凡是賜的宅子,一進門都是僕人頂著賣身契在那裡,這裡頭有沒有貓膩誰知道。不過,你這裡肯定是有人看著的。”
當夜,六哥微服駕臨,給老太太、太太她們上香。姐姐自然也來了,連子珏都抱了來。她跪在太太牌位前,聲聲哀泣,催人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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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本也是目中蘊淚,聽她哭成這樣,更是忍不住,一滴淚直接滾落衣襟。我們安家的確很對得起他的了。
大哥、四哥、五哥同我跪在一處,後面一排是晚輩,老爺示意我上去勸。
我站起來,過去攙扶姐姐,“姐姐,你別哭了,再哭傷身。你看,子珏都嚇哭了。”
子珏在大嫂懷裡,看到這樣的場景,嚇得兩眼包著淚,好不可憐。
姐姐把孩子抱過來,“太太,這是琳琅和皇上的孩子,已經十個月了。可惜沒福氣見一眼外婆。”